承启帝和徐则对视一眼,承启帝接了信慢慢打开,信上没有父子只有君臣,让他有些不习惯。赵燕韬如实道明了柔嘉长公主和吴令修的关系,并附上了吴家当下的情况,包括吴子琪如今在国子监,吴真真未来的夫家等内容,赵燕韬在信上建议皇上可以允许这门婚事,毕竟棒打鸳鸯也不合适,但不建议下赐婚圣旨,这造成的后果很深远,甚至影响朝廷对江南的制衡。
除了说柔嘉长公主的婚事外,赵燕韬针对金陵到杭州的官道进行了一番简述,表示已经想好了如何缩短距离,为稳妥起见需要工部和户部的人下去商议。信上还详细解释了做这个决定的原因,以及缩短两地距离后会对商业和军事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放下信,承启帝长叹了一声,然后让长顺立即去把工部和户部的人都宣进宫。
“这下你肯说了吧?”承启帝把赵燕韬对柔嘉长公主和吴令修联姻的建议告诉徐则。
“臣附议,不过臣也不想皇上被公主误解,臣提议由宗亲共同商议再做决定。”这样长公主就算想撒娇,卖惨,也改变不了什么。
承启帝冷笑,“看来你一早就知情。”
“皇上您看徐六像嘴碎的人么?”徐则装死。
金陵
柔嘉长公主没有等来赐婚圣旨,只有宗室的一纸贺函以及十几辆马车的添妆,偏偏这事在金陵还压不下去,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柔嘉长公主要与吴家六老爷吴令修大婚了。开始大家还津津乐道,但讨论的人多了,懂门道的人就发现不对劲了。
没有赐婚圣旨。
“你传出去的吧?”吴缨去杭州了,程馥一人坐镇金陵。
景元泽翘着二郎腿,无辜道:“公主要嫁到金陵,让全城百姓沾沾喜气怎么了?公主才不会那么小心眼。”
“做好事不留名,会不会有点亏?”程馥打趣。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景元泽嘚瑟。
程馥想到什么,突然道:“公主那宅子好了没,不会要从景家出嫁吧?”
闻言,景元泽脸色一变,沉声道:“要这般,我可就容不下她了。”
哪有公主在百姓家出嫁的道理,以后其他世家怎么看景家,京里怎么看景家。金陵这些世家中,景家入仕子弟是最多的,公主若是这么做,就是暗示世人景家是她羽翼之臣。景家人能咽的下这口气才怪。
之所以有这种担心,因为有过先例,而且那家结局并不好。
景元泽越想越觉得柔嘉长公主近日的行径十分可疑,堂堂公主,殷勤地讨好景家,搁谁家都说不过去。所以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对方早就在打这个主意了,一旦没有圣旨,就找个金陵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出嫁。全了自己的面子,同时也让景家跟自己捆绑到一起,温水煮青蛙,成为她的后盾。
徐野刚上来就见景元泽心事重重地离开,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今日无事,要不要去玩?”
小姑娘脸上慢慢绽开笑容,“好。”
去码头的路上,程馥把景元泽怎么坑柔嘉长公主的过程告诉了徐野,也有些好奇柔嘉长公主之后会怎么做。她要是真想把景家拉下水,景家又会怎么应对呢?
“你跟吴家的恩怨也就到这了。”接下来就是吴家的内斗期,公主不会愿意让自己上头还有郭氏这么个宗妇,而郭氏也不愿意把这个位置让出去。两房斗起来,哪还顾得上招惹两河轩。
“那敢情好。”小姑娘轻松道。
“你怎么不问吴缨那个案子?”当时接手的人是他。
“有什么可问的,不用想都知道多半是桑赠齐截走了。”他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跟谁有联系,这其中太多牵扯和各方的考量。
徐野道:“太子在金陵,他不敢徇私。”
那杀手是自己归案的,所以等于说背后有人给吴家当军师收拾了手尾,即便用刑也无济于事。桑赠齐负责审案,一应流程都清晰干净,没有半点马虎,这就是高明之处。
“谁给吴家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