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敲门声弄醒的时候,立刻机警地意识到大事不好,夺过闹钟一看——
妈呀!十点半了!
我一边掀开被子起身下床一边对自己发出灵魂拷问:我就眯一会儿,竟然眯了这么久?
因为沉浸在对自我睡眠能力的深深怀疑中,我竟然闷头闷脑只穿着睡衣就跑去开门了,所以开门后,门外的男孩子看见穿着吊带睡裙的风情万种前凸后翘(……)的我,顿时呆如木鸡。
我看了看来人的脸色,又低头看了看胸前凸出的两个诡异的点,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
但是没有地缝,所以我只能砰一声拍上门,回房找了条毯子披上再去开门。
门外的男生个子不高,身形轻盈,穿着一件酒红色的贴身衬衫,外搭一件黑色的V领背心,眼睛细细的,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像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小少爷。来者开口:“你好呀,请问程一风同学在家吗?”
找他的呀,我摇摇头,“他不在家,去学校了。”
“这样啊”,男孩露出一副伤脑筋的样子,但很快恢复了笑眯眯的神色,他把手上的纸袋递给我,“我是他同班同学,这是班级合唱比赛的衣服,能麻烦你转交给他吗?他不来上课的,所以我来他家里找他啦。”
“行啊”,我接过衣服,又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男生挥挥手转身要走了,我突然想起来什么,“哎同学!”
“怎么啦?”那男生回头。
我有些迟疑:“你刚刚是不是说程一风不去上课?”
男生点点头:“是啊,他从来不去的。”末了又加了一句:“你不知道吗?”
我一头雾水,喃喃自语:“我不知道他从来不去上课啊……”
男生挠挠头:“他确实从来没去上过课,连解剖课都不去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呢。不过每年奖学金名单都有他,真厉害呀。我以为他每天在家里自学呢。”
什么?……
我讷讷地朝他摇摇纸袋:“谢谢你啊同学,衣服我会转交给他的。”
“不用谢啦,”他笑得很灿烂,朝我挥挥手,“我叫习锐,你叫什么呀?”
“我叫林莓。”
“那再见啦,林莓。”
习锐走后,我把纸袋随手一放,在沙发上坐下来,肚子叫了两声,我才想起还没吃早饭。
我在餐桌上找到了程一风留下的煎蛋饼和豆浆。竟然还有余温,吃着不觉得凉,反而很舒服。我嘴里嚼着蛋饼想三个问题。
为什么程一风不去上课?
他不去上课的时候去哪儿了?
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他不上课?
我左思右想也捉摸不透,蛋饼吃完了,豆浆还剩最后一口。我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看见过他的课表,生理生化内外妇儿应有尽有排得满满当当。他平时起得比我早,经常回家比我晚。他不是身上穿着白大褂,就是包里放着白大褂。书房里一整个书柜都是医学和医学相关书籍。
没毛病啊。
我决定把这事告诉来丹丹。来丹丹是我搬进程一风的公寓和他同居之前住校时的室友,和我一样魅力四射才智过人,我夸她美如系花,她夸我美如校花,真是知己啊。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而来丹丹虽然有点胖,但是一点也不臭,所以我决定告诉她。
我找到手机,打算发短信给来丹丹,转念一想上午没课,她会这么早醒才怪,不如直接打电话过去,就当闹钟好了。
没想到正要按下通话键就有电话进来了,我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地上,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来丹丹。
我惊喜地接起电话:“你说巧不巧,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这叫什么,心有灵犀?”
“错,叫父子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