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璘静静地看着宓香,听她一点点的分析,脸上不禁露出宠溺的微笑。
“你这样就告诉我,你是来暗查买官案的,不怕我通风报信。”
“那你把我带到店里,看见你这么多秘密,也不怕我告到官府吗?”
宓香耸耸肩,无奈地说“没办法,当时情况紧急,毕竟你帮了我。嗯…..不知道为什么,你很面熟,我总觉得自己见过你,可是又想不起来。”
“不管以前我们认不认识,从今天开始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郭璘。”
“我叫宓香,来,以汤代酒,敬你。”李璘拿起碗,回敬宓香。
宓香一直睡到天黑才肯醒来,刚出房门,就看到李璘坐在客房里,而沈叶坐在一旁,低着头写着什么。
“郭大人果然是个好官啊,这么晚还来查案啊。”
“时候不早了,都天黑了。宓掌柜休息的可好啊,来尝尝在下拿来的糕点吧。”
宓香靠着沈叶坐下,拿起郭璘递过来的糕点就吃了起来。“沈叶,你这是在写他们的罪证吗?”
“我让沈叶将事情经过,涉事人员都一并记录下来,以此佐证。”眼见宓香吃完了,郭璘又递上一块糕点。
“其实吧,你不用这么麻烦,你可以跟我做交易,我能帮你。”
“郭大人,您要我写得我都写好了,签字画押了。希望您能查清此事,避免悲剧再重演。”沈叶恭敬的将罪状交给李璘。
“郭大人,小女有事想与宓掌柜商量,您能否回避一下……”
李璘将盘中最后一块糕点递给宓香后,便拿着罪状离开了。
“宓掌柜,我想清楚,我愿意拿我和张黜的命魄跟你交换。我知道如果沈家牵扯买官案,老爷肯定会托人送钱免责,到头来,他们还是能够逍遥法外的活着,张黜不能白丢了这条命,我要他们万劫不复。”
“我知道。”宓香开始同情起这个女人,被父亲兄长无情的抛弃,原本以为找到了归宿,却不想情郎命丧黄泉。“你还有什么要求,我可以满足你。”
“小叶子别无他求,只请您能将我和张黜安葬在一起。虽然活着的时候,我们两个不能在一起,但是死后可以长眠一起,也是最好的了。”
隔天,小马牵着丧车,往城外的坟场走去,随行送葬的人,也就只有小清。“小清姐,张黜和小叶子好可怜啊,活着的时候,被人拆散,死后只有合葬在一起。”
“是呀,为了一官半职,害了自己女儿一生。”
香囊店内院最里边的屋内,宓香侧身躺在床沿上,看着里床沉睡着的人,拿出收魂瓶心满意足的说“师傅,我很快就能收满,到时候您就能醒来,就能带着香儿一起游山玩水。”
“宓掌柜可在?”李璘见店内无人,便直接进了内院。
“你怎么过来?”宓香见内院有人,急急地出了屋,锁上房门。
“我来接沈叶,我要带她进长安面圣,她人呢……”李璘看见宓香紧张万分,便十分好奇,那间屋子里到底有什么。于是探头探脑,想从门缝里查看些什么。
“被小马和小清送出城合葬了。”
“什么,她是买官案的重要证人,你怎么可以杀了她。”李璘得知沈叶已死,气急败坏的冲宓香骂起来。“你又不是皇上,你怎么能够定夺他人的生死?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个案子……”
“什么叫我定夺他人生死,我,宓香,从不做强买强卖之事。所有的买卖都是你情我愿,小叶子是自己决定的,我没有强求她。再说,你也就是为了能破案,才这么关心小叶子,你还不是为了你自己。”宓香被骂的一头雾水,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小马、小清和林兆刚到店内,就听到李璘和宓香在内院抄的不可开交。三个人赶紧冲进去,拉开两个人。
“郭大人,您这样说我家掌柜就不对了,她从来不会强人所难的,我们店里所有的生意,都是你情我愿的。”小马将宓香保护在自己的身后,责备起李璘。
“是的,郭大人,您可定误会掌柜了。我们坐下好好说,把误会解开。”小清拉着两人坐在庭院里,并示意下马去厨房拿点吃食和茶饮。
“郭大人,小叶子确实已经和张黜合葬了,也确实是她自愿的。现在事已经成定局,此事只能从长计议。小叶子昨日也已经给您写了罪状,您应该能拿去长安复命。”小清为宓香拿了茶点,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小清,你可知此次买官案牵扯太多,如果没有沈叶这个人证,我也是很难抓到幕后黑手,此事还牵扯了长安吏部尚书崔志坚。”
“崔…志…坚…”小清念叨着这名字,整个人失魂落魄,连手中的茶杯掉落都未察觉。
“什么,崔志坚,崔尚书?”小马和宓香听到这个名字,两人双双站了起来。
“怎…怎么了?”李璘被两人吓了一跳。
“郭璘,这件事,我帮定你了,我跟你一起回长安。”
几日后,宓香跟着李璘启程回长安,临走前,她将新制的香囊交给了小马,让他卖给沈府的老夫人。“小马,照顾好小清,我看她这几日心神不宁,你多注意一下。”
“是,小马知道了。掌柜的,那个郭大人看着像个登徒子,您要小心啊。他还不知道您是女儿身,如果知道了,我怕……”.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