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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的长廊,穿过一扇又一扇的宫门。宫里的路、庭院大都长得差不多,若不是每个宫门外都挂着牌匾,在没有任何人的带领下,宓香自己一个人走,可能会迷路吧。越往里走,宓香越觉得熟悉,自己来过吗?是和师傅来过吗?“忘记的真干净啊?看来我得找个大夫看看。” 宓香的自言自语被走在前面的太监听到了,转过头问了声:“姑娘,何事?”

“没事,只是觉得这宫殿很大啊?”

“这皇宫着实大的很,姑娘您可跟紧了,小心迷了路。”

不知走过了多少个大大小小的庭院,宓香终于到了。这出庭院与别处的不一样,这处的庭院更大,院落的两边有两个相连的池塘,池塘内的花很稀奇,宓香看不出是什么花,但应该很正规。荷塘的边上是一座假山,和其他庭院的假山不用,其他庭院里的假山小得与人差不多高,但这里的假山却高大耸立,各处的岩石缝细里还长隔着花草植被,像是直接从外面的大山上炸取下来的。

那太监领着宓香站在门口,说:“请姑娘在外等候,等小葵子进去通报。”

“好的,还请劳烦葵公公了。”宓香微微弯下腰,靠着一旁的柱子站了一会儿。

“姑娘,皇上有请。”片刻的功夫,葵公公打开了一半扇门,通传宓香进屋面圣。

宓香绕过屏风,见一位老者正端坐在桌子后面,桌上堆满了奏章,一脸的疲惫。“不是说李林甫已经独揽大权,所以送上的奏章都由他批阅吗?”宓香偷偷地想着。

“民女宓香见过皇上。”虽然已经是第二次面圣了,但与之前那一次不同,这次面圣的只有自己,而且自己也不清楚皇上召见自己的用意。心里不免有了点害怕,有点紧张。

“起来吧,你也不是第一次见朕了,不要这么拘谨。”

“谢皇上。”宓香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直视皇上。

“来人啊,赐座。”一旁的葵公公赶紧搬了张椅子,放在宓香的身后。“谢谢,葵公公。”宓香一看,那椅子正好放在皇上的正对面,这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宓香觉得太尴尬了。看来,皇上是故意的吧。就算故意,也没有办法,宓香只能这样坐着。

“抬起头来,让朕自己仔细看看。上次你来这皇宫,是为了替永王做证人,朕都没有仔细见过你。”确实,上次宓香在大堂之上,只为了揭发崔志坚的恶行,皇上并未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最近的事情,接连两次都牵扯到眼前的这个女子。永王很少接近女色,整日在马场进出,如今却连马场都不去了,一整天都在那个店铺里,皇上也不禁好奇起来。

宓香慢慢地抬起了头,皇上看着眼前的姑娘,五官精致,目光灵动,相貌不算惊艳。要说这样的女子,在这后宫里真的是一抓一大把,很多大臣权贵家的女儿都要比她来的美艳。但她的脸上却有一样能让人过目不忘,那就是她的眼睛,清澈的如同明镜,仿佛能在她的眼睛里照出自己的样子。怪不得永王是这么的在意她。

看得稍久了点,皇上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好像多年前,自己还是个皇子的时候。曾和父皇一同出游时,在江南见过一位白衣少年,他身边也有个这样的女子。可是如果真是那个女子,那她应该和自己是一样的年纪,而不是此时的豆蔻年华,难道她是她的女儿。皇上还是忍不住想要问问,“姑娘,你是否是江南人?”

“回皇上,民女是个孤儿,自小被师傅收养,师傅没告诉过民女的身世。民女不清楚自己籍贯是哪?”宓香并没有撒谎,因为记忆里完全没有自己身世之谜,唯一记得就是自己的师傅,还有个感觉熟悉却有陌生的辛瑶。

“那你在江南呆过吗?是否搭乘过富商的船游玩过?”皇上还是不死心,那位女子和她的师傅跟着父皇曾在江南呆过一段时间。她灵动可爱,青春貌美,能歌善舞,在出游的路上,总能让人开怀大笑。那是的自己,也是血气方刚,这样的美妙的女子,怎能不让人心动。但一直到他们离别,自己也没能向她说明心意。登基后,也曾私下让人去江南一带寻找她的下落,但都没有任何音讯。时间久了,就不了了之了,在皇上心里一直都是个遗憾。

“民女与师傅游历四方,曾呆过一段日子,但从未搭乘过哪个富商的船。”被这么一问,宓香想起每次师傅经过江南时,都要小住一段时间。在江南的时候,师傅每天醒来后,就会去河边呆着,一呆就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