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接过话道:“贤妃说的对,念经虽好,但是终日青灯古佛,与木鱼为伴,难免失了情趣。这是皇宫,不是清心寡欲的佛寺。”
皇后每日午后都会去宫里的佛堂念经,每个月还亲自去各个佛寺祈福,贤妃和皇帝这么说相当于直接打了皇后的脸。
皇后听了脸色果然变得极为难看,她急急端起酒杯饮下,来掩饰自己的异样情绪。
“太子呢?”景帝忽然问道。
司羽尘从座位上站起,
“身体可好些了?那天在御书房考你,谁知身子那么不济!”
“谢父皇关心,儿臣的身子好多了。”
“嗯,你身为太子,若是没有一副建康的身子,如何能够帮朕料理政务?将来又如何执政天下?皇后身为太子的生母,一定要多加注意,平日里一定让他多多养着,总有一天能恢复的。”
皇后颇有些紧张,急忙称是。
“伦儿,骁儿,你们也不能松懈,没事的时候也来御书房候着,太子不行的时候,你们就来帮忙看看奏折,学学政务,将来也必有好处。”
景帝此话一出,群臣开始小声议论,年纪小的司伦看起来有点不情不愿,而司骁则微笑颔首。
这时,一名老臣站了出来,俯首问道:“敢问皇上的意思是?”
另一个臣子得意得说道:“自然是能者上位。”
景帝却没有发话,气氛似乎顿时有些紧张凝滞,贤妃娇柔的声音适时响起:“皇上,今儿个可是臣妾的生辰宴会,可不是您的朝堂啊!臣妾不高兴。”
景帝哈哈大笑,拉过贤妃的手亲昵得安慰道:“好好好,是朕的不是,从现在起,政事一概免谈,宴饮开始,好不好?”
贤妃立刻笑靥如花,用手指捻起一粒葡萄递进景帝的口中,景帝的眼一刻也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而皇后,则一杯接一杯的饮酒,片刻之后便借口更衣下去了。
柳臻暗暗观察着司羽尘,他正襟危坐,脸色未变,仿佛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不保。
酒过三巡,众人开始献礼,轮到太子时,柳臻将手上的佛像递给呈了上去,内侍打开盒子放在贤妃的面前时,俨然是一樽黑玉弥勒佛。
内务府的一名官员看到之后,惊叹之色溢于言表:“黑玉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往年他国进贡宝贝,唯有黑玉最为稀少,整个皇宫也只有两块罢了,没想到太子将其雕琢成佛像献给贤妃娘娘做寿辰之礼,真是有心啊!”
谁都知道,太子的生母是皇后,皇后与贤妃私下不和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只不过没有放到明面上来。没想到太子这次给贤妃进献的礼物如此珍贵,恐怕皇后宫里也没有,如今贤妃盛宠不衰,且没有任何子嗣,司羽尘这么做难免有讨好贤妃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