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三年前的事情有过一丝一毫的辩解。
天牢里阴暗潮湿,七拐八绕的跟着小方,好不容易来到了一处还算干净和整洁的区域,这里有一扇窗,有些微风和阳光透进来,空气和气味都好了很多。
“他就在那里……”一座铁锈斑斑的牢房内,一张木床上躺着一个身穿白衣,面色苍白的人。若不是还有胸口的一丝起伏,估计会以为那躺着的是一具尸首。
“凌幽……”未央轻声的一唤,躺着的人手指便轻轻的动了动,眼睑处的睫毛也有了些生气。
“要进去吗?”小方看着她,她不是慕容雨,他需要保护她的安危。
“可以吗?”未央看向小方,她倒是想他。
看看窗外,小方心里沉了沉,“小心一点。”
他让牢狱官来,将铁门打开,铁锁撞击在铁门上的声音,哐当当的响,在空旷的牢房中显得悠长而又沉闷。
未央缓缓走进尉迟凌幽,他的面色如纸一般,毫无生气,连修长的手指也是苍白无力的放于身侧。
“他,为何会这样?”不像是受过很严苛的拷打和酷刑,但是为何,他气若游丝,仿佛命不久矣。
“未……央……”尉迟凌幽缓缓睁开了眼,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眼中充满了鲜血。
未央看到他的眼睛,吓得倒退了一步,“他……他的眼睛……”
“正常的,快到中秋,惑蛊未清,月圆之夜便会发狂。”小方解释道。
“惑蛊未清?”未央知道三年前轩辕城的血流成河,全是拜秦安的惑蛊所致。惑蛊,竟还有解法?
“主子亲手研制了一种药物,可以压制惑蛊的毒性,除了一些漏之鱼我们还在权力抓捕之外,全城百姓基本已经保了下来,这三年也算是太平。只是……尉迟皇子他不愿意服药,不肯配合。
所以,他身上的毒性,并未解除,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发作一次。他不肯,我们确实也没办法。解药也需要中毒的人配合治疗才能发挥最大的药性。”小方简单的告诉了未央一些,说起来容易,真正要让全城百姓都信服这个解药,夜龙辰做出的以身试药的牺牲,他并没有说。
他更不会告诉她,因为这个解药与他身上的情蛊相冲,加重了他自己的蛊毒,这几年他竭力压制才让全身的毒性蔓延得没有那么快。但是,那种百虫食髓的疼痛却是每时每刻都在伴随着他。
“凌幽,为什么,你不肯服药。”看着躺在床上的尉迟凌幽,未央心中很难受。每一个人或许都有自己既定的路要走,尉迟凌幽选择了他需要背负的使命,需要承担的责任,即便在这个过程中,他利用过她,但是始终,他未曾真正伤害过她。
她从来没有怪过他,所以当看到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指点江河的人,如今如此脆弱而无力的躺在床上,于未央来说,冲击力和触动是很大的。人的生命,对于这个世间来说,脆弱得不堪一击,无论你是谁,你逃脱不了命运,逃脱不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