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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无缺从安笑口中亲耳听到安笑想要离开,安笑朝再也没能踏出屋子一步,暗无天日的日子好像是刚刚开始,无缺先前一直压抑着的情愫好像也随着变态的死也开始发酵,安笑如今的每一天都好像踩在冰上。
不过好一点的是那天帮安笑的那个女子还好好的,并且无缺不知为何竟然允了那女子在安笑旁边伺候,安笑猜想,或许是因为变态死后岛上的一切都落到无缺身上的原因吧,毕竟这些日子白天几乎都见不到他的人,终日里都是女子陪在如今半死不活的安笑身边。
女子说,那天在街上,女子也看出了安笑是在救她,更是看出了安笑的恐惧和无助,后来有一次安笑偷偷跑出去差点被人认出来,还是这个女子帮她解围的,又如此在同一个地方相遇了好几次,安笑心中便成型了那个想法,女子当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不过这女子先后受了无缺和那红衣少年一脚,后来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所以安笑在自己能起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女子正她的骨。
右手腕上被换成了铁链,铁链有安笑拇指那般粗,虽然是松松地扣着,不至于勒伤安笑而安笑也不能逃脱,长度大概能让安笑走到门口。
换回白衣的安笑往床里面坐了坐,好让女子趴伏在她身边为其诊治,扎上针后,安笑有些发呆地看着自己露出的小腿,那上面是一些或深或浅的疤痕,看上去倒像是怪异的复杂交错的花纹,
“小姐……你还疼吗?”
女子也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因常年乞讨皮肤粗糙黝黑,五官倒还算清秀,因无缺十分喜爱干净,女子来这里之后便把自己收拾的体面干净,不过仍是一身布衣,又因常年被欺负,性格懦弱说话声音也很小,无缺在时甚至连话都不怎么说。
“不疼,你这里还疼吗?”安笑伸出手摁了摁女子尾椎以上几节,
“不了,今天已经不疼了。”
“嗯,不疼就好,不过这两天还是尽量少走动,有什么事儿交代外面守着的那些人就行,”安笑看着到了时辰,将银针收回,便又不再言语,只是看着虚空的某一处发呆。
女子早就发现安笑这喜欢发呆的毛病,只是随着日子好像越来越甚,有时候甚至正说着话,就突然开始发呆,如果是往常她一定默默地守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今日却几次欲言又止。
安笑早就察觉,等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眸色淡淡地看向了她,“说吧。”
“小姐……跟那位大人是什么关系?小姐难道……是喜欢那位大人的吗?”女子期期艾艾地问出了这些日子自己心中的疑问,看着安笑好像突然恍惚了一下,随即嘴角带上淡淡的笑意反问她,“为什么会这样问?”
“那位大人这般对你,为何并未见你生气?”女子有些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安笑,安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为何不生气?安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锁链,与手腕连接处已经磨出了灰色的印记,又抬起头看着女子扯起嘴角,她已经很久没有任何情绪了,先前是还有意愿在一直支撑着她,如今意愿已经达成了,苟延残喘有一口气,如何虽是活着,但她已经快要失去所有希望了。
没有人会来救她的,而她靠自己离开这个岛的可能简直是渺茫。
“他也没有伤害我不是吗?”安笑晃了晃手上地铁链,链节相撞哗啦啦作响,女子刚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很害怕一般垂手站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