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不平常的事通常都是一个线索而不是一项阻碍。——夏洛克•福尔摩斯
……
今天的拍摄已结束。
“华生,你应该记得我曾经说过,越奇异的案子越容易得到线索,越是没有特征的普通罪案越难破解。”
福尔摩斯穿着鞋、弯着腿、蜷缩在起居室内唯一一张长沙发上,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虽然以华生的角度看不到他的正脸,但他相信那一定是在福尔摩斯脸上极其难得的苦恼神色。
“我确实记得,毕竟这对我来说是个逻辑上可以理解,但直觉上很难相信的奇怪论点。”
福尔摩斯很少进行无意义的闲聊,所以华生回答后就不再继续深入话题,而是耐心等待着着他的后文。
福尔摩斯也确实有后文。
“但这一个案子,足够奇异,我似乎也收获了足够的线索,但得到这些东西似乎却只能令我更加迷惑,我仿佛走进了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
这个案子,很明显是指木洲和秋山澪的身份之谜。
“哈哈,”华生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这样的想法也会有出现在你的脑子里的一天。事实上这是我待在你身边最常体会到的感受之一,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后,我已经渐渐明白当我遇到这种问题后应该怎么办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闻言偏过头来,惊讶地望着他,“怎么办?”
华生回他一个笑容,饱含着鼓励与真诚的赞叹道:“等待一位名叫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侦探,他会带着像我这样深陷困境的人走出迷局。”
华生的真诚是极为难得的品质,他从不吝惜对他人的赞美。
福尔摩斯眼中似乎闪过了复杂的情感,但很快隐去了。
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开口道:“华生,我确实比常人聪明得许多,在侦探这一工作上付出的努力也比普通的侦探多出许多,但这并不代表我能解开所有谜题。”
“你当然解不开所有谜题,”华生反倒是惊讶于福尔摩斯对他自己的期望,他说,“没人可以解开所有谜题,但你可以解开许多其他人解不开的谜题,那就已经足够了不起了。”
“至于现在我们面对的这个问题,虽然我和你一样好奇,但我也知道,这应该并不是一个非解决不可的问题,甚至于,我怀疑直接询问也可以从当事人那里得到答案。”
福尔摩斯打断他道:“不过那样一来就代表着认输。我喜欢智力游戏,但我不喜欢输。”
华生笑了起来,“当然,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解这个谜题,胜负还未定……”
福尔摩斯再度打断他:“我想我们的时间并没有你想象那样充足,你应该知道木洲和秋山澪并没有长居伦敦的打算,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们会在拍完电影后不久就离开伦敦,回到他们来的那个地方。”
他顿了顿,突然坐了起来,严肃地说道:“华生,我突然觉得我有必要寻求你的帮助。你愿意听一听我目前的发现,并给出一点意见吗?”
华生大笑起来:“乐意之至。”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有条不紊地开始了叙述。
“首先,我们从秋山澪谈起。”
“日本人,高中三年级,成绩优异,尤其擅长文科,是校内一支乐队的贝斯手,对摇滚与流行音乐很了解,我相信她的贝斯有个名字叫伊丽莎白。左撇子,家境还算好,与父母关系融洽。”
华生叫停,“其他我大概可以理解,但是贝斯叫伊丽莎白?这你怎么知道的?而且乐器还有名字吗?又不是宠物。”
“伊丽莎白在英国不是个稀奇的词,特别是在我们那位女王仍在位的情况下。而我注意到秋山澪每次听到这个词总会有些奇怪的反应,比如低头望自己的右手之类的。”
华生还是有些迷惑,他问道:“右手?”
“确切来说,是右手上的茧。什么时候一位贝斯手会望自己手上的茧呢?很明显,想起自己不在身边的贝斯的时候。当然,我也不是仅靠这一点做出的推理,但如果将精力全部放在解释推理的过程上,我们恐怕很难推进新的发展。”
福尔摩斯提议道:“我不得不请你暂时忍耐一下你的好奇心,目前我有些急躁的状态让我难以细细解释我的推理过程。”
“接下来的陈述中,如果是目前仍然存疑的推理,我会提出,至于其他推理,你暂时把它们当做正确结果接受就好了,我有这个信心。”
“好吧,我理解。”华生点点头。他确实感受到了福尔摩斯的急躁。
福尔摩斯重新捡起之前的话题,关于秋山澪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