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皱眉,将手机从耳边拿开,换成了免提模式。
然后才冷冷地道:“我只觉得想死。”
听到木洲的话,对面的笑意不减。
“虽然我比较喜欢当反派,但是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也只好客串一下王子了。”
木洲还没理解他的意思的时候,他又拖长了声音,用腻得死人的声音叫道:“我亲爱的公主,你在等待一个唤醒你的吻吗?”
木洲这才明白,他在说中毒后被王子吻醒的白雪公主。
他立马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将手机的音量调到最低,然后忍不住恶声恶气道:“再不说正事我就挂了!”
“正事?我们说的不是正事吗?”莫里亚蒂的语气里包含真诚的疑惑。
在木洲做出回应之前,他又突然一拍掌,笑道:“噢,我懂了!你怎么会是公主呢?”
“你不是公主,我才是公主。”
他的声音突然变轻,变软——“谢谢你吻醒了我,来自异世界的王子。”
“……”木洲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莫里亚蒂似乎是个不需要别人搭话也能侃侃而谈的话痨,而且是个情感非常饱满的话痨。
他刚刚说完谢谢,又马上用埋怨自己晚归的情人般的诡异语气说道:“你可真偏心,那么有意思的游戏,居然只叫夏洛克参加,其实我也想拍电影的。”
木洲沉默不语,但是在暗地里已经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不过,我可不是记仇的人。而且我和你一样,我也爱夏洛克。”
莫里亚蒂又笑了起来。
“所以我准备了一个新游戏,我们三个人的游戏。”
三个人。
木洲,夏洛克·福尔摩斯,还有詹姆斯·莫里亚蒂。
对自己的智力和能力有清醒认识的木洲冷冷道:“敬谢不敏。”
木洲故意使用了对外国人而言稍微高级一点点的成语。
倒也没什么深层含义,只不过是想恶心恶心他罢了。
但是很显然,这种程度的中文成语还不足以让莫里亚蒂觉得为难。
而木洲的拒绝,也不足以让他觉得为难。
他轻笑道:“你会参加的。”
“如果你不想夏洛克·福尔摩斯死的话。”
……
木洲铁青着脸,拨通了另一位福尔摩斯的电话。
刚刚接通,他就难以压抑自己愤怒道:“现在夏洛克在莫里亚蒂手里?你的安保系统是吃s……吃干饭的吗?我走之前说了那么多,都是废话吗?我才走几天,就变成这个样子?”
木洲没办法不生气,在离开前,他用一些办法取得了麦考夫的信任,然后和麦考夫·福尔摩斯进行相当长时间的谈话,其中大部分都是关于莫里亚蒂。
他最后还向麦考夫提出过直接干掉莫里亚蒂,免得放虎归山。如果麦考夫没有合适的人选又或者不愿脏了手,木洲甚至愿意自己亲自上场。
但木洲的提议却被麦考夫拒绝了,他当时的理由是莫里亚蒂已经是他的瓮中之鳖,活不了多久了,放长线钓大鱼,将他的犯罪网络一网打尽才是最佳选择。
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麦考夫·福尔摩斯似乎判断失误了。
而失误的代价,很可能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性命。
对面沉默了很久,然后才用难掩疲惫的语气回答道:“不管是你口中的莫里亚蒂,还是我之前打过交道的莫里亚蒂,都是一条行踪诡秘的毒蛇,是一只深藏洞穴的毒蜘蛛,是伪装成木桩的鳄鱼,而不是一个疯子……我原本以为你带来的信息会让他不得不浮上水面,会让我们占据优势。”
“事实上,我们确实把蜘蛛逼出了洞穴,但不幸的是,我们似乎还顺便让他发疯了。”
“为了抓住夏洛克,他几乎耗完了他在伦敦的所有势力,或者说,伦敦几乎所有的地下势力。
这几天英国的监狱都快被罪犯填满了。这样的行为,已经让他众叛亲离了。”
“不止如此,他还在全世界人面前与不止一个现代国家为敌,一举超过本**,成为了世界头号的恐怖分子。”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无意为自己作辩解,但我还是要说,我的判断并没错,莫里亚蒂活不了太久了。准确地说,他的疯狂行径甚至提前了那一天的到来。”
“唯一的问题是,疯子虽然活不久,但他造成的破坏却可能比谁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