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佛难陀站起来,阴森地说:“谈判的结果必须要家师认可,杨志擅自做主,就是违反军令。”
沙净淡淡地说:“那是杨志拿自己的东西换物资,用不着和别人说。”
佛难陀不满地看了一眼沙净说:“他既然要求大辽避难,他所有的东西都是大辽的,他自己做不了主。”
沙净不慌不忙地问:“师兄,你的一切是不是大辽的?”
佛难陀顿时哑语,沙净的问话就是一个坑,佛难陀要是一心向佛,舍得权力与财富,这个问题自然很好回答,可是佛难陀偏偏不是那样一个人,强行回答,佛难陀怕传出去对以后有影响。天心大师摆摆手说:“这件事与杨志无关,耶律内刺将军,老衲将回上京一趟,想办法将这批物资补上,你和佛难陀、郭药师要准备和押送的方案。”
天心大师身份在这里,不能任由佛难陀胡说八道下去,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耶律内刺答应说:“国师放心,我们一定小心准备。”
天心大师带着沙净出帐,纵马远去;怨军的将士都在议论纷纷,担心军中的粮食会再次等不到补充,耶律内刺等人都出面安抚,一面表示粮食会源源不断运到,另一面就是威慑,让所有人不要再传播不该有的消息。天心大师跑到中京的时候,又听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马和尚在监狱里被人救走了;马和尚难道是金国的大人物,要不然那么多金国的俘虏在监狱里,金人怎么偏偏去救马和尚。
天心大师在户部找到傅遵,天已经黑了;还没等天心大师开口,傅遵就摆摆手说:“不要跟我说再发送一批粮食物资,你知道我们辽国军队是自带干粮,户部目前连家底都掏出来了。怨军本身就是聚集起来的一朵奇葩,在杨志手中看上去有了点指望,可是现在出了这种状况,天心大师,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傅遵其实就是想挑明怨军是三不管的一支队伍,朝廷原来的预案就是稳定,天心大师不以为然地说:“我明白你的难处,我准备回天雄寺筹集粮草物资,但是有些话不说,如鲠在喉。”
“如鲠在喉也不能说。”傅遵指了指窗外的广场,那是皇城的外围,给契丹族人住的地方,偌大的广场上全部帐篷,大部分的地方一片漆黑,唯独西北角篝火通明,传出粗野的大笑和叫嚷的声音。傅遵悠悠地说:“如果仅仅是帐篷,那些人贪墨来的钱财去哪里了?”
自然在汉城的宅院里和城外的庄园里,契丹贵族谁没有置办大量的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