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雄狮和一只老虎并驾齐驱,向洞心庭奔来,而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位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年惊恐的表情有些浮夸,一边跑一边向后看。胖子看到他后,喊道:“铁子,你大哥和二哥呢?”
那位被胖子称为铁子的少年,指着身后的两个异兽道:“被它们一人一个给分了。”铁子的意思不言而喻,但是这位少年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悲痛。胖子知道,这孩子忍着呢。
又是一番恶斗,三十人在与这两个没有变异之前就是霸王级别的猛兽战斗后,就只剩下不到十个人了。战斗中,铁子更是失去了左臂,胖子的上衣已经不见了踪影,身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疤,鲜血已经把他原本棕色的裤子染成了红色。任方秋也在封印过后,一口血喷了出来,跪在地上。
原本秀丽的洞心庭在经历了这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之后也变成了面目全非。一帮人个个身负重伤疲惫不堪,但是看着周围已经死去的同伴的尸体,他们又咬牙坚持了下来。胖子看着近乎崩溃的任方秋道:“现在应该就只剩下洪银道长那一路了。”任方秋抬头看了一眼同伴们,艰难的咧嘴一笑,道:“兄弟们,马上就要成功了,我已经看到曙光了。”
铁子停下正在包扎的伤口,道:“任叔,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我也能看出来,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去对付血猫,肯定毫无胜算。”任方秋看着他,眼里流露出一种不愿相信的眼神,道:“铁子,你什么意思,你不要乱来。”铁子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其他伤痕累累的同伴,道:“任叔,反正我是已经没有丝毫战斗力了,与其在这里给大家拖后腿,不如把我仅存的内力全部给您和胖子叔,让你们去战斗......”
“住嘴!你不要再说了,以你现在的状态如果再把内力分给其他人,你可能会死的!”任方秋直接拒绝了铁子的提议,并训斥他道:“你大哥和二哥已经没了,难道你想让你老母亲失去所有的儿子吗?”
铁子右手抹了一把脸,道:“任叔,如果我们失败了的话,那母亲她也不会好过吧!”任方秋继续反驳道:“不行,这里也不需要你了,你快走吧!”铁子并没有理会任方秋的语言,继续道:“叔,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处境吧!就按我说的办吧!”就在任方秋还想继续反驳的时候,另外两个也已经身负重伤重伤的男子道:“任大哥,铁子说的没错,现在已经不是考虑我们几个生命的时候了,就算这次我们成功了,那已经残废了的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现在再做出最后一点贡献。”
任方秋看着已经下定决心的几个人,摸着铁子的头,道:“铁子,我的孩子也刚出生不久,我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等他长大了,我希望他也能像你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少年。”铁子的眼睛有些湿润,试问哪个人不怕死,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但是现在的这群人,他们为了更多人的生命,宁肯牺牲自己,这当中还有很多人是无名之辈,往后的人们也不会记住他们,但是他们却不在乎这些。因为他们知道,只有经历过灾难的人,才会愿意为和平付出生命。
铁子把手搭在了任方秋的肩膀上,内力一点一点的传输给了任方秋,铁子含着眼泪对任方秋道:“任叔,真相看到你孩子长大的样子呢!”任方秋的眼睛也已经通红,道:“看吧!他现在就在我眼前呢。”铁子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最后道:“帮我照顾好我的母亲!”说完身体便瘫软下去,倒在了地上。
任方秋闭上眼睛尽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其他几个身负重伤的人也把最后的内力输送给了旁边还有战斗力的同伴,这个临时组建起来的队伍中有些人以前甚至都不认识,但是半年的时间下来,他们早就已经不分彼此,成为了最亲密的家人。胖子把这些主动献出生命的同伴摆放整齐,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趁现在还有时间,让已经死去的兄弟们都入土为安吧!”任方秋道。
不一会儿,一个简陋的坟墓便立了起来,胖子找来一块石头立在坟前,用刀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刻了几个大字“兑,众兄弟之墓”。
办完这些后事之后,剩下的五个人坐在地上,胖子率先道:“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了,也不知道最后一步会迈成什么样子。”任方秋环视了一圈,道:“大家,后悔吗?”
任方秋的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其中一位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自己肯定是第一个死的,当初也没多想就加入了进来,没想到却活到了现在,说实话,当我看到身边的同伴一个个离去的那一刻,我真希望当时死的是我。”胖子道:“看来大家都没有后悔,我也没有后悔,况且我早就没有了家人和牵绊,孤身一人无所谓了。对了,任哥,嫂子和孩子还好吧!”
听到这句话,任方秋想起了自己离开妻子的时候她已经怀胎七个月了,之后的半年内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任方秋一笑,道:“说实话,我很想他们,但是他们也是我坚持下来的动力。”一位同伴问道:“任哥,这件事结束之后你打算干什么呀?”
任方秋想了想,道:“嗯,我想带着妻儿隐居山林,不去过问世间的是是非非。”胖子一听,惊讶道:“不是吧!怎么说你也是一代大侠,就这么隐居了不就可惜了。”任方秋一笑道:“这么多年了,也闯荡够了,是时候歇一歇了。那你呢?胖子!”
胖子开口就道:“我呀!我要去这天下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一看,然后再找一个会做饭的老婆!”
“哈哈哈!”一阵笑声从几个人嘴里传了出来,一位同伴道:“胖兄,就你这体型,你老婆每顿饭得做多少食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