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谛咂咂嘴,说:“这月季花妖是有多美,竟能迷得人连出身都不问就娶了。”
“妖精惑人,自然有的是法门。”小老头一脸不宵地说,然后朝蘼芜招招手,示意他蹲下身。
蘼芜蹲了下去,将手平摊在地面,小老人便顺着他的手臂爬到他的肩膀上,扶着他的衣领站定。
“请移尊往前二十步。”老头指了一个方向。
老头继续说:“月季花妖本是植于此园中的月季花,就在前面那处空花盆便是。原有一株,共生两叉,开花时一红一粉,自宅院初建时便是存在。”
蘼芜朝那个空花盆看去,中间一个坑洞,想必是月季花化形之后留下的。
“老太爷平日行善,坦荡磊落,吾等实在不忍。故而恳请小阎魔大人出手教训那作祟的妖女,救老太爷一命。”小老人道。
灭谛翻了翻眼睛,说:“乖乖,你这是教唆小主人跟老主人抢生意啊!”
“这……在下失言。但我们被一妖妇施了禁地之术,出不了这园子,实在无能为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请小阎魔大人出手相救。”小老人说得十分恳切。
蘼芜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转过头问:“老朱你怎么看?”
朱思殷不意蘼芜此刻会点到自己的名字,忙答道:“凭心而论,老太爷广结善缘,不应此报。”
蘼芜无奈地耸耸肩,说:“好吧,既然我家朱大夫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啊,那太好了。我在此先谢过小阎魔大人。”小老人站在蘼芜的肩膀处,朝他的脸鞠了个躬。
“但是,我不懂降妖除魔,该如何是好呢?”蘼芜问。
“此时倒也不难,小阎魔大人你只需将此空盆带去西南角的客院即可。”小老人说。
弱姬抓着蘼芜的袖子,担忧地说:“小主人,那月季花妖不是身怀有孕吗,这种时候,会不会伤及无辜?”
“这位小姐放心,只是问她要一滴眼泪即可。”小老人说。
“眼泪驱邪气?”朱思殷好奇地问。
“对,月季花妖的泪被称为花不语,只需有泪一滴,给老太爷服下,便可去除邪气,荡涤心灵。”小老人说。
“哦!”朱思殷点点头。
弱姬听到只需要一滴泪,也松了一口气。
“那行,灭谛,抬盆。”蘼芜拍拍弱姬的手,对灭谛说。
双手环抱的灭谛抱怨道:“怎么是我?”
没有理会灭谛,蘼芜将小老人送回原处,拉过朱思殷的肩膀,小声地问:“这可抵得一部分诊金?”
“啊?!”朱思殷眨眨眼。
蘼芜奸笑着招招手,弱姬和抱着花盆的灭谛跟了上去,往西南客院走去。
客院外一名丫鬟坐在石墩子上打瞌睡,四人便悄悄地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