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痛苦的睁开眼睛,从回忆中慢慢回过神来,问道地上的月希:“回去吗?”,可是月希躺在地上并没有理会他,继续闭着眼睛,花灵深深叹气道:“月希,回去吧,现在陆离说不清随时都会...,我们还是尽快回去。”
月希听花灵这般说,猛地睁开眼睛爬了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花灵,便撒腿就朝家的方向飞奔回去,花灵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了当初自己,眼神中有些悲伤的情绪,继而跟在月希身后也跑了起来。
到了门口二人皆调整了呼吸和情绪再进入家中,此时的陆离趴睡在院中的石桌上,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排排倒影,月希不敢打扰他,即便这不是真的睡觉,而是因为毒引起的。
月希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花灵,花灵并未说什么,也看了看月希。月希突然燃起一丝希望,眼睛一直看着陆离的侧头问道:“花灵,你说我把银镯给陆离会有用吗?”
“银镯?”,花灵不禁想起上次被陆离的银镯打的够呛,难道上一次打伤自己的银镯不是陆离的而是月希的?
花灵沉默片刻说道:“没有用的,月希,真的已经来不及了。”
“嗯。”月希再次绝望的嗯一声,心情就像荡秋千一样,飞上高端又重重摔下来,他轻轻的将陆离抱起来送到房中,动作极尽的轻柔,像怕弄坏心爱之物一般。
“啊,好疼啊。”,突然陆离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胸口,在床上疼的不停翻滚,月希手足无措的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月希,我好疼啊,帮帮我,快点啊。”陆离痛苦的喊着月希,而月希不知道该怎么帮他:“陆离,我...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帮你啊,陆离。”。月希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心疼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呜咽。
此时的陆离已经疼得满头是汗,为了缓解体内的疼痛,他用手死死的扣着自己的胳膊,上面的皮肉也已经被他自己给抓烂了,鲜血直流,月希想抓住他的手,可是完全不受控制,而因为情绪太过激烈,陆离的鼻子和眼角也开始出血了。
“让开。”,花灵一把将月希推开,一掌劈在陆离脖颈处,将陆离劈晕了过去,陆离这才停止了挣扎。
月希站了起来,指着花灵,又指着床上的晕过去的陆离大声吼道:“你做什么?为什么打他?”
花灵也有些怒火的说道:“不打晕他,难道继续让他自己抓伤自己吗?”
月希手握成拳,又抬起手指着花灵说道:“你知道吗?他有多痛苦,我此刻就有多恨你。你滚出去。”
花灵被月希吼的面色呆滞的站在那里,嘴里小声的说着:“对不起。”,月希突然语气又缓和下来,无力的说道:“你出去吧,我想和他静静的待一会。”,花灵转身离开,突然看着靠在门边捂着嘴巴泪流满面的奶奶,他的心瞬间像被人狠狠的捏紧,痛的无法呼吸,他走到奶奶身边,搀扶着她走到院中。
“孩子,你说陆离他......”此时的奶奶已经泣不成声,可是她不敢在陆离面前哭,现在的陆离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她怕陆离知道会担心。
花灵突然跪在奶奶面前说道:“奶奶,对不起,对不起。”,这是花灵继黄鹂死后第一次哭,以前不管训练,修习法术怎么的苦难和折磨他都不曾掉过一滴泪,而这次他看到奶奶这般实在忍不住了。
奶奶摸了摸花灵的头说道:“孩子,奶奶不怪你,可能这就是陆离的命吧。”,说着说着奶奶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花灵伸手将奶奶的泪拭去。
房中,月希将陆离眼角和鼻子边的血迹用热水擦掉,然后又将陆离自己抓伤的胳膊用纱布给他包扎好。
“陆离上神,我只能再陪你两世了,我...我真的舍不得。”月希将陆离的手抓在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泪水不住的流下。他心里清楚回到天界,陆离会忘记凡间的一切,那么无论自己和他经历多少难忘的事情,做过什么他都不知道,而知道的只有他自己,这种两个人的事可却属于一个人的记忆,说不出是幸福还是折磨。
这几日,陆离不停的毒发,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睡着的时候比醒着时候多,有时候前面还和月希说话,后面就已经睡着了,月希的脸色也是苍白憔悴,有时候陆离疼的没有办法拿头撞墙,月希怕他伤到自己,用自己的手和胳膊给他咬,给他抓。
花灵轻轻的推开门将缓解疼痛的药端进来,抬眼看了一眼又在睡觉的陆离,而月希也手撑着头睡着了,花灵走到月希身边轻声说道:“月希,你去休息休息吧。”
月希没有说话只是接过花灵手中的药碗,轻轻的喊醒陆离,花灵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就出去了。
“月希,我又睡着了吗?”陆离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嗯,睡得可香了。”,月希笑着将陆离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拿着汤匙喂陆离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