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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比武(中)

“可以开始了吗?”已经有人跃跃欲试了,由于这场比武不限人数,那么,先露头角之人必然遭到众人围攻,可也只有一般人,因为实力不够,而瞻前顾后。真正的高手,对付一个人,或是对付十个人,其中并无区别。

云徽点点头。“比武招亲,现在开始!”

激昂的鼓声为壮士助阵。

只见一位光着膀子的壮汉大喝一声,从天而降,“砰”的一声,落在了擂台中央。人们不禁大惊失色,冷汗冒了出来,这人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普通人在他面前,根本就是小孩子和大人的区别。其身高不下八尺,虎背熊腰,身上肌肉虬扎,把衣服撑得鼓起来,那胳膊足有人大腿粗,手臂上带着精铁护腕,既作防护,又作武器。配上这令人压力巨大的体型,没人敢小瞧这不起眼的装备。登时有人打起了退堂鼓,推推攘攘,却不见一人上前。

壮汉哈哈大笑道:“喂喂喂,没人和老子打吗,快上来啊,老子还没热身呢,你们再不上,那第一美人儿,嘿嘿,真是美若天仙啊,那双水灵灵的眼睛,老子的魂都被她们勾去了,喂,我说——”

“休得狂言,接招!”

壮汉往后一跳,避开迎面袭来的利刃。

“嗬,原来是位刀客,一个人不够,多上几个。”

见他口出狂言,又有几位沉不住气的年轻人抄起武器跳上擂台,看来他们都把这壮汉当成了最大的对手,即使此前彼此互不相识,刀枪剑戟齐齐招呼壮汉。

一时间,双方人马相持不下。壮汉胜在没有人敢正面接他虎虎生风的铁拳,只要他攻向一人,那人便以退为进,避其劲锋。而年轻人那边,一是人数占优,彼此协作,牵制、攻击,让壮汉疲于应付。再则,他们既然敢应战,至少克服了害怕心理,而且他们本身也是有实力的人,他们脑中都有一个念头:楼千霜要是落到这种人手里,那才叫鲜花插在牛粪上,绝对不能让这种荒唐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

为了打败壮汉,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双拳难敌四手,何况那四只手还各握住长枪短剑,即使壮汉体格壮硕,刀光剑影,一番激战下来,身上还是不可避免见血了,显得有些狼狈。

就在他们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壮汉找准机会,声东击西。一手格住当头砍来的大刀,另一只手陡然打在一位剑客的腰腹,那剑客就像被碗口大的铁锤狠狠的捶打了一样,身体当即倒飞而出,吐出的鲜血洒在半空中,形成一道血幕,长剑也不知何时落了地,随后传来落水的声音。

一切发生的是如此突然,让人猝不及防。壮汉的目的很明确,趁着几人愣神的功夫,连连出拳,须臾之间,又打翻了两人,而且他们都是两眼一闭,不省人事了。

“嘿嘿……”壮汉扭着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害怕,尚未倒地的持枪公子喉咙咕噜一下,面露惧色,不过他到底没有害怕到失去理智,只听他大喊道:“谁来助我——”

“我等来也!!!”

紧接着又是一番激斗。虽说这是比武招亲,但重点不是“招亲”二字,而在于“比武”。眼下,人们讨论的重点已经不是风华绝代的第一美人楼千霜,而是比武本身。这场比武盛会,来得突然,但是盛大。大楚以武立国,以法治国,人们崇尚仗义行侠的武士,所以这一边倒的打斗当然不会一直进行下去,眼看壮汉渐渐落入下风,有不喜欢以多欺少者立刻跳上擂台,瞬间扭转局势。

前文提到,擂台本是十位舞姬跳舞的舞台,现在作比武之用,却可以同时容下二三十名武士打斗。随着越来越多人跳上擂台,比武从开始的泾渭分明,还能分得清彼此,到后来,却变成了完完全全的混战,逮到谁就招呼谁,毫无秩序可言,不过,正是考虑到前来比武的人太多,才不限定同时上场人数,否则,这几百个人一一对战,可不知要打到和何年何月。。

而那壮汉显然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参加比武的对手,在他打倒二十个人后,一个英俊的青年剑士将他击败,在落水前一刻,他听到人们的叫好声,击败自己的人,名叫“凌云霄”。

壮汉皮糙肉厚,并没有受多严重的伤,从水里出来便嚷嚷着还要再打,可是,就算醉仙楼答应,那些江湖侠士也不会答应,把他堵在外围,让他连观看比武都不能。

比武进行到正午,却没有结束的迹象,也不会因为午饭时间到来而暂停。

只是,现在擂台上的人却不像之前那样多,只剩下不到十个人,不出意外,这几个人就是最后的参与者了。

最让人们吃惊的,应该就是那丐帮的九袋长老,没人知道他的来头,但是败在他棍下的人,却大都叫得出名字,其中,青城派掌门苍云子名声最大,武功最高。九代长老就像瞄准了苍云子似的,第一个打得就是他,双方激战数百回合,卷起的劲风掀翻了不少碍事的小辈。而苍云子剑法虽然精妙,但败就败在不擅长应对九袋长老速度奇快,又灵活多变的棍法上,也就是说,他空有一身功力,却无法尽力施展,光是应对眼花缭乱的棍影就耗费他很大精力,他甚至有种感觉,对方不是在和人战斗,而是和狗战斗,这狗是谁,也就不言而明了。

不过,苍云子败得还算体面。为什么说“体面”呢?一,他没有落水;二,他是一时不查落下擂台的,也就是被九袋长老逼输,真要在开阔地大战一场,谁输谁赢尚无定数。

那小乞丐和围观者打了个赌,赌苍云子和九袋长老谁赢。人们都没想到青城派的掌门会败给神秘的丐帮长老,这样一来,小乞丐却是赚得盆钵满盈,他好像对比武的结果成竹在胸,脱下破旧的上衣包好银子铜板,喜滋滋的消失在众人身后。

九袋长老打败苍云子后,便不再出手,而是坐在擂台边缘,坐山观虎斗,一时间,却也没人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