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延帝清洗之后并没有再逗留,或许是觉得衣物都污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待下去,何况他还得罪了白清芷。所以他稍微清洗一番之后,便是同白曜臣告辞,顺便带走了那篇沙国彼得变政简述。
临别的时候,永延帝还打趣了白曜臣一番,说是他这十几年来,还没见过那个女子敢像白清芷这般对他撒泼。由于永延帝并没有责备的意思,所以白曜臣也就轻松应答,并表示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管教白清芷。但这话刚说出口,便又被永延帝打趣了。
而晚宴白清芷也是没有出席,她借口说突感不适,不便上桌,还拜托白昂驹和肖氏好好款待宋弈仙他们三个。所以整个晚宴,宋弈仙和李文翰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晚宴过后,白昂驹送着三人出门,行至中门的时候,宋弈仙稍微迟疑了一下道:“昂驹,我怎么感觉今天我们不该来呢?”
李文翰也把目光望向了白昂驹,颇有些质问的味道。
白昂驹乐呵一笑,推着两人便往门外送,道:“看来你们还是有些自知之明,本来此事就是我哥自作主张,能让你们来已经是不错了,所以莫怪我!”说着白昂驹拱手一礼。
“你不仗义!”被推出去的宋弈仙啧啧有声道。
李文翰白了白昂驹一眼,愤愤不平的撑着腰:“白昂驹,你不仅不仗义,看样子你还想棒打鸳鸯对不对?”
“什么棒打鸳鸯?”未等白昂驹回话,宋弈仙便是朝着李文翰后脑门一下,“今天还不是你送什么破贵妃扇,呵,清芷妹妹又不是贵妃,你送什么贵妃扇。”
“嘿,宋弈仙!你别以为你比我大几个月就能教训我,说来今日你送什么糖酥?还说吃完了再去找你就行,你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这些!”
两人开始了吵吵闹闹,白昂驹笑着关上了门,却是发现齐铭还在后边偷笑着,便是一把又将齐铭给推了出去。
“今天这事,都怪你,你送什么《女学》!”门外传来了宋弈仙和李文翰异口同声的声音。
白昂驹捧腹大笑一阵,便是小跑着朝着自己院子而去。
…………
回到自己屋内,白昂驹哼着小调坐到了书案前,经过这些天的努力,《西洋国志》总算是临近编写完毕。而这本书也是已经影响到了宋弈仙他们三人,此刻李文翰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去学习化学,说是要做成不亚于西洋的火药,这样才能不被西洋欺负。
而宋弈仙则是志存高远,他想要做的是当个纵横海疆的将军,他说他要开着铁甲舰跑遍全球,去见识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
只有齐铭在编书的过程中一直心中有把火,可是却又不知道烧向那里,此刻他的心思又有一半在科举上。所以他所思所想,倒往往都是四书五经同西洋文化的一些对比。
能影响到他们三人,白昂驹已经是十分满意了,这就说明这件事情没有白费。至少在现在看来,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诶!我那未写完的稿子呢?”白昂驹翻了翻桌上,发现多了一堆废纸,少了今日写的彼得变政简述。
“小玉,你是不是整理了书案?”白昂驹朝内喊了声。
里边传来了小玉正在倒水的声音,“没有啊!少爷不是不让小玉动书案上的东西嘛?”
白昂驹凝目想了想,忙问道:“是不是有人来过我屋内!”
“嗯嗯,大少爷带了个年轻人来过,应该是大少爷他们动了!”小玉继续大声回道。
白昂驹看了看旁边的废稿,不禁有些讶异,心道咱们的永延帝该不会是想学彼得沙皇吧?可是沙国那一套早已经过时,对于现下的大吴国来说,沙国那一套无疑只是治标不治本。
就像当年的清政府的一般,说是维新搞洋务,其实不过就是修修补补,其本质上还是没有改变,只是引进了一批近代工业罢了。
想到这,白昂驹倒是意识到了《西洋国志》没有刻意强调去对比大吴国该学习的方向,只是一股脑的粗略介绍了西洋各国。
思索良久之后,白昂驹轻轻叹了口气,眼下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至于大吴国该走的路,就由别人去讨论吧!毕竟这本书也只是开民智的读物,能做到让他人开眼看世界,已是十分不易。路总是要一步一步去走,某个特定的时期便是只能做某些特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