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冷,还是极热。
麦茨鼓起勇气,再次把手一放,这一回,自己强制自己的手待久点,但神经在触及到刀模的一刹那,便发出来本能的抗议。
麦茨的手,又一次跳开了,麦茨心中诧异万分,情急之下,他用自己另一只手,来触碰,原先接触到外壳的手指。
顷刻间,一股寒意攀上另一只手,但另一只手,却没有移开。
另只手,如被极速凝固的冰冻在了一起,两手一时间牢牢的粘住,难动分毫。
麦茨立马感觉不对劲,用尽全力往后跳,飞到半空,在半空中重心失衡,险些面部落地。
酿跄落地的麦茨,不及多想,两条腿肌肉暴起,不受控制地向后蹬踏着,自己的身躯还躺在地下,便被连续踢腿,给往后推去。
他的神情恍惚,双手依旧固定在一起,但脑袋已经撞上了数丈之外的石墙。
他回过神来,连忙趴下,转过前后,两个眼珠子全力向上翻,审视着那,还未有丝毫动静的刀模。
此时,麦茨心大惊,心想“我居然,没想到,这刀模,还有这么一个过程。”
这个过程,便是,倾倒入内的高温液体,和刀模实施调整,进行磨合的过程。
一般来说,对于矮人的优秀的符文匠所附魔的刀模,这个过程耗时很短,可能在融化的液体注入其中时,就在进行,并且,当合上的时候,这个过程就已经结束了。
但从刚才爷爷遭的罪,自己遭的罪来看,这绝不是一般情况,甚至是特殊中的特殊情况。
而刚才,这个刀模,稳稳的悬在半空,便是在稳定的进行着这个过程。
原先那金光都如此灼人,四散的电流更是如蜂钩蝎蛰,那熔炼后的液体,温度大小,是自己无法设想的,而刀模的外壳,居然,冰冷刺骨。
这个符文匠当真了得,时隔这么久,效果依旧不减,还能彻底治住,自己治不了,爷爷顶不住的电锤。
看来刚才绿色符文逐渐暗淡,便是因为,这位不知名的符文匠,正在通过留下的符文,实施调控。
麦茨现在想明白了这点,心弦依旧紧绷,他认这个符文匠功力深厚,却不敢完全依赖于,他所附魔的刀模。
麦茨不知道刀模内部的情况,更不知道下一秒,会产生什么变化。
如今麦茨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开一段距离,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静静的等待,变化的来临。
麦茨没力气直起身子,也不敢直起身子,通过刚才的遭遇,他已敏锐地察觉到。
光芒,和电流,虽然都是向四周扩散,但地面上却鲜有波及,自己感觉,趴下风险应该略微小一点。
铁匠铺内很静,如今已差不多日出,麦茨匍匐在地上,透过石板,隐约能够听到,远处农户的步伐声,又能从窗外,听到牛哞马叫的声音。
但铁匠铺内,却难以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变化。
麦茨凝神屏气,在此期间,一边盯着刀模,同时低声念了一遍,初级治疗术的咒语。
霎那间,一条条绿芽,从身上的伤口处拔出,调皮的扭动着,又细又软,如同条条针线,慢慢地缝补着适才的伤口,并如湿棉絮般,擦拭着麦茨皮开肉绽的身躯。
麦茨感到极为舒适,渐渐地萌生了睡意,就在他的眼皮打架,将要粘在一起时,他隐约看到眼前的刀模,产生了,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