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越说完,苏越已找出规律。
“城中帐篷,乃‘九九宫格数’。九宫者,即‘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九九宫格’,便是将九格再分九格,呈九九八十一格。大贤良师,趋利避害。行踪暗合五行相生。若逢火日,必入土营,火生土也。若逢金日,必入水营,金生水也。便是一日十二时辰之中,若遇五行相克,则离营迁居。如此,自然行踪飘忽不定。”
“原来如此。”王越恍然大悟:“可知下一次,大贤良师将迁往何处。”
“九宫算,五行参数,犹如循环。其中:一、六为水,七、二为火,九、四为金,三、八为木,五为土……”苏越比照帐篷大营,脑筋飞转。须臾,猛然看定:“居中五土!”
“究竟何处?”王越急问。
苏越手指居中大帐:“九九八十一格之‘中正一格’。”
“中正一格!”王越眼中杀气毕露:“告辞!”
苏越在背后提醒:“土需防木。当避寅、卯。”
“多谢。”声未落,人已去。
须臾,苏越这便孤身下楼,寻同伴而去。
三日后,汉军决堤漳水,水淹广宗。而大贤良师,亦会现身‘中正一格’。究竟只是巧合。还是天意如此。便不是苏越能够得知了。
广宗城外,骠骑将军营。
一直抱恙不出,高挂免战牌的董骠骑,忽击鼓点兵。
将将回营的军曲候朱灵,遂将鞍后死狗,往地上一扔。大步流星,奔向中军大帐。
多日未见的董骠骑,一改先前容貌毁悴,形如枯槁。整个人得意洋洋,浑身透着奸计得逞的,舒爽。
“敢问将军,因何击鼓?”见北路各营将校齐聚,左中郎将皇甫嵩抱拳相问。
董重耸肩一笑,冲度辽将军臧旻言道:“且听臧度辽细细道来!”
“喏。”臧旻这便起身,将前后诸情娓娓道来。
原来。度辽将军臧旻,领度辽营精卒,并南匈奴、缘边十二郡之西河、云中、五原、朔方、上郡骑士及弛刑徒,于广宗城北立营。趁各营齐出,狩猎野狗时。臧度辽已领麾下弛刑徒,暗掘长堤,以引漳水。
“将军欲仿效卢车骑,水淹广宗乎!”左中郎将皇甫嵩顿时醒悟。
“然也!”董重嘿声一笑:“贼人皆以为董某在广宗城下一战破胆,不敢争锋。实则大谬!某不过将计就计,示敌以弱。佯装惊惧破胆,高挂免战牌,又令将士齐出,狩猎野狗。如此种种,不过掩人耳目。哼哼!料想,贼人知董某本就五陵年少,必然轻视。岂料大难临头,犹不自知!”
麾下将校,各自干笑。将军……本色出演。何止城内黄巾反贼。便是我等,亦中计也。
“漳水比滏水如何?”董重明知故问。
左中郎将皇甫嵩起身答道:“十倍滏水。”
“先前,卢车骑心忧百姓溺毙,舍本逐末,舍强取弱。今广宗城内,皆黄巾余孽,死不足惜!掘漳水灌入城中,何其快意!”董重目视众将,眼中精光熠熠:“三日后鸡鸣破堤,水淹广宗!”
“喏!”众将齐齐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