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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见过寨主。”

“不必客气。我来这里是要跟你说几句话。”

“寨主请说。”

“不知官公子这之后有何打算?”

“打算?不瞒寨主说,我一时还没有想好。”

“公子的事,小女都跟我说过了,公子的仇家是谁我也不必问了,我们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了。公子如果没有打算,我这里倒替公子做了个打算,不知公子可要听听?”

“寨主,请说。”

阿大竟然迟疑了一下,“那我就直说了。”

“不知官公子觉得小女怎样?”

上官明日是个冰雪聪明的人,一听此话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当下心里快速计较了一番,说道,“令爱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对她自是感激不尽。”

“不,我是问你,觉得小女怎样?”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就直说了吧,我们僰人本来在婚姻之事上一向没有中原人那么多的礼法约束,本来这话我女儿可以直接问你的,只是不知怎么她竟害羞了,只好让我这当爹的来代她问一问了。”

“你如果不打算离开这里,你可否愿意娶我的女儿?”

上官明日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一番,才开口道:“若能娶到映红姑娘我自是求之不得的,更何况她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只是,寨主你真的放心的将映红交给我吗?你真的不想问问我的仇家是谁吗?”

“只凭你没有立刻答应我,只凭你这句话,我就知道映红的眼光是不错的。”

“至于你的仇家,我不信还能有我们的仇家厉害,你如果娶了小女,你的仇家就是我的仇家,到时候我自然会知道,此时我又何须多问呢?”

“寨主说得有理。”

“你还没有明确回答我的问题。”

“我当然愿意,求之不得。”

“哈哈哈哈,痛快,你比那些中原人痛快多了。那好,我就回去告诉小女了,这几日你就在这里好好把伤养好,僰人的婚礼没你们中原人那么多规矩,你的伤一好,就把你们的婚礼举办了吧。”

说毕,也不等上官明日回话,便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上官明日又回到床上躺下,静静地盯着屋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上官明日身上的伤便好的差不多了,天坑寨寨主阿大择了个吉日便把他和女儿的婚事办了。

僰人的婚礼比较简单,婚礼当天,新妇穿着月白色的嫁衣,擎伞步行,半遮半掩,这叫做“遮羞伞”,父母兄弟亲戚跟在后边,送她步行到夫家。上官明日本就是逃避追杀来到天坑寨的,也没有什么夫家,不过是在天坑寨里分了一间竹屋给他,把阿映红从自己的屋里送到他的竹屋里罢了。当然,整个天坑寨当天也不免大摆宴席,载歌载舞,乐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