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月把目光从司魂琴上移开,她看了看屋子的四周,这屋子朝着后院的地方居然大敞着,还飘荡着不少的白色帷幔,倒是让整个屋子有了几分清幽的意味。
她又把目光移向一侧的角落,那里放着一张床榻,上面竟然还有个人,这一下环月惊讶了。
那衣衫似乎曾经在哪见过,环月搜寻着脑海里积落的尘沙,终于她想起来了,“山茶?山峦的妹妹?”
这一想起了,她顾不得什么就立马迈出步子,奔向了角落的床榻。
刺啦划拉……环月四周刺耳不断的琴声又一次响起,她才到床榻跟前就被身后的响声惊到了。
她的身后,本来完好无损的门廊、窗子瞬间犹如被万箭穿过一般,留下了无数的空洞,就连飘荡的帷幔都破的看不出原貌了。
只是环月身旁似乎围了一个圈,独独这里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因这那床榻上的少女也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她依旧安静地沉睡着。
环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少女,脑海里闪出曾今的自己,“难道山茶也遇到了什么不测?”
接着她怀疑地看向司魂琴在的地方,“司魂琴是在保护她吗?这神医也真是的,就算是护人也得分个敌友啊,怎么见谁都一个样,还青林谷的神奇器物呢,真是一点灵性都不通!”
环月被自己这一神奇的脑回路惊到了,她嘴角飘起一抹笑意,“那这次就原谅你了,神医回来,一定要好好让他调教调教你!”
环月不再迟疑,她正正地朝着司魂琴走了过去,铮铮铿铿……凤鸣鹤唳般的琴声再次冲来,携来的冲击不似刚才那般四散,竟更像是冲着环月来的似的,所有的厉声响在环月耳边,让她的心神不由地分散了不少,仿佛整个身子都在被什么东西撕割似的。
环月被那琴声扰得后退了好几步,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拿在手里的青丝不停地在她眼前晃动,随着她的身体晃动,腰间的玉制坠子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竟也不停地晃动起来,似乎想要脱开环月一般。
眼看着环月就要支撑不了了,她嘴里却还在喊着,“神医,你这个老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嚯地一下环月腰间的玉制坠子飞了起来,环月也被一下子提了起来,“干什么!”
她惊讶地看着飘在空中的玉制坠子,松开捂着耳朵的手拼命地去抓,然而手却一直使不上力气,突然那坠子从她腰间脱出,直接悬在了半空里。
啊……环月一下子跌落到了地上,她惊呼了一声,忙看向半空。
玉制的坠子闪着耀眼的光,那司魂琴更像见了仇敌的恶魔似的,诡厉的琴声更加撼动心魄,环月再一次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要再响了,不要再响了……”
环月喊出的话一点都不开玩笑,她真的受不了。
玉制的坠子突然飞到环月身前,在她面前迸射出了更耀眼的光芒,那光芒所到之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环月也渐渐松开了自己紧捂着耳朵的双手,她看向那道光,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面容,他突然倒地,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脸上却是狰狞可怕的神色,有个身影嗖地从环月身后消失了,接着一声细微的玉制坠子的声响也飘荡了过去,环月忙扭头看去,身后已经茫然无一物了。
“青廖?”
环月连忙转回身,她看见了一个年轻的男子,她记着这个年轻的面容,他是神医,只见他正正地看向自己身后,脸上的神色也如狰狞死去的青廖一般可怖……
环月迷惑了,这是怎么了?为何自己会看到这些?
“神医?”
她追出几步,眼前的人随着光的散去却也消失了。
环月依旧站在司魂琴前,玉制的坠子闪出的光渐渐变得更加耀眼,对面的琴弦也在不停的颤动,环月的耳边却无一丝响动,所有的声音仿佛都在安静里消失了一般。
铛……一声尖利的声响刺穿了四周的安静,环月看向对面不远处,司魂琴上所有的琴弦刹那间全部断裂了,玉制坠子四周的光也渐渐散去,整个屋子里只回荡着那铛地一声的余音。
环月眼前,玉制的坠子渐渐飘落,她伸手接了过来。
对面的司魂琴在环月惊讶中瞬间化为了乌有,这房屋一刹那安静了下来,仿佛一切的发生只是午后的一个闲暇似的。
“咳咳……”
床榻上的少女咳着醒了过来,她挣扎着坐起来看向了环月在的地方,“环月小姐姐?你真的在这?”
她忙又看了看四周,脸上瞬间失去了刚才的欢喜,变得阴沉无比,“枯寒呢!枯寒去哪了?”
环月忙收好手里的坠子走了过去,她扶住看着仍有些虚弱的山茶,“枯寒?他是谁?”
山茶看看环月,眼神飘过一丝倔强,她岔了过去,“我哥哥呢?”
“对啊,山峦呢!他们到哪了?”
环月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似的,她忙看向门外的山头,山茶也跟着看了过去……
风裹着阵阵的荷香飘荡进来,后院的竹花也飘了进来,有些飘落到曾放置着司魂琴的桌案上,环月看着看着不由地出神起来。
“环月小姐姐,我哥哥呢!”
“他在来这里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