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靠近,肩膀上多了一只手,我抬头一看,他伸手要抱我,我木讷地往后躲,“我身上脏……”
傅令野抱住了我,一下一下抚‘摸’着我头发。
数分钟后,我看着傅令野对‘奶’‘奶’说了一句:“‘奶’‘奶’,走好。”然后用被子将‘奶’‘奶’盖住了。
‘奶’‘奶’的身后事几乎都是傅令野在‘操’心,我始终记着她的话,不要哭。虽然没有流泪,可人却是有些恍惚,时常陷入往日的回忆里。
到第三天的时候,我们从乡下老家回到了市,我几天的时间暴瘦,终日吃不下饭,晚上也睡不着觉。傅令野知道我心里难受,也不劝我什么,但一直陪着我。
晚上,抱着‘腿’坐在阳台‘奶’‘奶’经常坐着乘凉的藤椅上,傅令野端了杯牛‘奶’放在我面前,我望着‘乳’白‘色’的牛‘奶’,愣愣地说了一句:“傅令野,我以后没有家人了,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他轻轻揽住我的肩,让我贴在他的身体,温声道:“你胡说,你还有我。”
眼泪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掉了下来,我以为我真的可以做到不哭的,可是在今天,在这个时候,我还是哭了,而且一哭便不可收拾。
傅令野为了陪我,一拖再拖,到周二的时候真的是没办法再拖,下午的机票走了,我也没有去送他,就坐在阳台上看到他上车离开。
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心里仍旧感觉‘奶’‘奶’没有去世,好像她只是出‘门’去买菜了,而我则像每个假日里的那样赖在‘床’上不起来,就等着‘奶’‘奶’买完菜回来后喊我一声,然后絮絮叨叨的跟我分享她在菜场的所见所闻。
虽然我不再像前几天那样的难受痛苦,但到底是不习惯从小陪伴我长大的‘奶’‘奶’离开,所以什么都不想干,就想这么躺在‘床’上看着家里的东西,陷入往事里。
傅令野到了s市后给我打了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到时候我过去接你。”
一个人的时间呆久了,我越发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下去,每天浑浑噩噩的像具没有灵魂和思想的躯壳,盯着‘奶’‘奶’的照片时,感觉她也好像在叹气,好像对我的表现失望了。
这天,我把家里里里外外的都收拾了一遍,该洗的该晒的该整理存放的,从早上忙到了黄昏。
刚坐下来,王枢给我打来了电话。
她问我:“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回来没有?”
“应该就是这几天吧。”
“赶紧回来。”
我笑了笑,“怎么?想我了?”
王枢见我能说笑了,道:“看你是从悲伤中走出来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怎么办呢,两个星期了,我‘奶’‘奶’临走之前我答应了她以后好好生活好好照顾自己的。”
“这样就对了,赶紧回来,最好明天就回来。”
我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对劲,问:“怎么了啊?”
她默了几秒,说:“我这不算在背后打小报告吧?我跟你也是朋友,见到了一些事情对朋友不利当然是要跟朋友说的。”
“什么啊这话是?没头没脑的。”
“白素然,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前两天看到一个‘女’人抱着傅总在哭呢。”
这句话让我脸上的笑僵住了,听王枢顿了顿后继续道:“那个‘女’人是我们公司新来的设计师,据说在国外小有名气,因为最近有个大项目傅总在亲自跟进,所以跟设计部的接触比较多,我估计那个‘女’人是喜欢上傅总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她:“那你有没有看到傅令野推开她?”
王枢“哎”了一声,“我当时怕傅总看到赶紧闪了,哪里还敢一直盯着他们看,两人就在玻璃过道那里,本来想当天就告诉你的,但想着你家里出了事情心情正是低落的时候。白素然,我一个过来人告诉你,失去的就放手让它走,眼前拥有的一定要抓住,特别是男人这种东西,最是禁不住外界的‘诱’‘惑’,我不是质疑傅总已经对你感情不忠,只是一个提醒,而且那个‘女’人敢直接抱住傅总,想来也不会是个胆小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