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殇走出江南轩,觉得自己怕是疯了,近千年了,自己都没有这般向一个人撒过娇,即使他与自己的师傅相似,即使他信任她。也许,是那份迫切的期望,她心里藏起了那个秘密,那个苦涩的秘密,也许只是迫切的想要明白当年到底算什么,又或者在那份自己不敢也不愿相信的浅薄的迷失的无法信任的爱情里,找到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是不是在那年,是不是在那柄寒光刃从寒光琴上截下时,自己就早已爱上了对自己冷酷无情,讽刺嘲笑,却又亲手教授她功法,在她耳边说出那句‘我也不想’的柳临川。
还是在那个如烙印一般的吻时,动了恻隐之心。抑或是南陆那小院中的平凡生活让自己贪图了安逸。
寒冷如秋,月弯如钩,往事如旧,犹记得你,在我余生,半是清欢,不眠不休,走走留留。
(前院风轻轩)
“昨日,奕儿说那女人睡了,便不来了,既是奕儿说的我便没再追究,如今,天光大亮了,日上三竿了。这女人还是没有前来。难道我这个老夫人,她都不放在眼里么?我是奕儿的母亲,虽然不是生身母亲,但我将这将军府内打理得井井有条,这女人还未嫁入云府便如此放肆,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必是要整治一番。”
坐在上位的雍容华贵的女人把手上白瓷的茶盏摔得粉碎。手掌猛的拍在桌子上,身后的一众婢女,都应声后退。
“老夫人息怒。”
身后一直为老夫人出谋划策的当初陪嫁到云府来的婢女,为她奉了一盏新茶,然后俯下身,在她耳边耳语。
“老夫人不必着急,若是她真成了主母还不得翻了您的天,您不如……”
“如此甚好,那孩子我也喜欢,留在奕儿身边倒也贴心。”
“那夫人我便叫江小姐入府?”
“还是你心思缜密,去吧。”
(江南轩)
“将军,老夫人要您与兰殇姑娘,一同去风轻轩坐坐,老夫人说,八月金桂开的极盛也极其好闻,请二位一同前去赏花。”
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月桂端端正正的俯下身,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二人,琴瑟和鸣,男人手执一柄残琴,女人手执一把利刃,抚琴舞剑,八月里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
“好,我们即刻就去。”
云洛奕修长的手指压在琴弦上,扬起微笑看了看对面的女人。
“夫人,这琴可好听?”
“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