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樱院中,焚弋环胸抱剑倚靠在苍夜房门口的门框之上,望着院中的樱花雨将院子染上迷幻的清昵。这株灵樱树是苍夜第一株从外面带回来的树,初移栽过来的时候就只有一人腿粗,不成想几年光景就已经长成了这般纷纷扬扬散落花瓣的大树,且长年开花,不论春冬四季。苍夜说,这树里住着樱灵,虽说他们都看不见,但缀满着粉白色花瓣地枝条延展着伸向天空,树下纷扬着花瓣之雨,凋了开,开了再度凋零,让人感觉迷乱却又格外地温暖舒心。
清璃又去温了甜粥端来,绕过回廊转角见着那边微微仰着头望着灵樱树的焚弋,脚步顿了一下,这才抬步走了过去。焚弋平常有些清清冷冷的感觉,现在的样子倒也是有些莫名的温润:
“弋哥儿!”
焚弋站直起身,转而看向她就快步迎了上去:
“姑姑又去热了粥来!”
清璃慈祥地笑了笑:
“殿下醒了,吃些热乎的!你们也趁热吃些吧!”,可笑着,她脸上还是不禁又渐渐凝上了担忧心疼,“殿下不醒,我不做些事,心里也慌得很!”
焚弋看了看她,就也没再说什么,走到她身前,接过了她手里的托盘,自己端着往回走去,这才又再度开了口:
“小主子已经没事了,姑姑莫要太过忧心了!”
清璃看了看他,想再问问当时的具体情况,就见那边苍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着他们过来,苍术视线移在焚弋手中的托盘上看了看,就又转身进了屋,走到外室与内室的相隔的屏风前,看向那边仍跪着趴在床头的苍隼,视线又快速地从苍夜的脸上闪过,下意识地压着声音就开了口:
“出来吃些东西,去找焚弋换身衣服,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吧!”,说着,他眼神凌厉地又扫了他一眼就泛上了警告之色,“一会儿有人要过来看夜儿,你要再想过来,就给我当好一个侍卫的样子!听见了吗?”
苍隼听着身后传来有些疲累的声音,微微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视线又转回来定在了苍夜苍白的小脸上,眼神渐渐晦暗着,嘴里不禁就吐出了两个有些含糊不清的字:
“侍侍卫?”
苍术没听得他有些不满的声音,步子朝着他走过去,神情越发暗了下来:
“苍隼,我给你最大的忍耐了,你别给我得寸进尺!”
苍隼落在床上的手指越发收了收紧,终是眼皮低垂着,手撑在床上就缓缓站了起来,腿因为跪得时间久了,有些发软打颤,他又抬眼看了看苍夜,这才撑着身子站起来转身看向了苍术:
“知……知道了!”
苍术见他要起身的时候,就停下了脚下的步子,现在见着他垂头的样子,手上握起的拳头散了开来,又看了眼床上的苍夜就转身往外室那边的椅子上坐了过去:
“赶紧给我出来!”
苍隼回头又看了看苍夜,这才步子有些虚浮地朝着外室缓缓走了出去。简单喝了些粥后,他就跟着焚弋去拿衣服了。走在长廊上,一路往焚弋和自己房间去着,他四下望着快速熟悉环境,一直沉默的焚弋却突然就止下了步子。他见着,立即也停下了步子,始终跟他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不见焚弋说话,他眼中空洞着瞥了他一眼,就又四下打量上了周遭的环境。这院子不小,四外长廊相围成一方庭院,苍夜居在正西方偏右侧的一间屋子里,焚弋没有领着自己往院门而去,而是带着自己沿着长廊走,看样子,苍术并没有要打算把自己甩在角落里。
想着,他心里微微安心了些,耳边就传来了焚弋冷澈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