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陶公在院外想见见小小姐。”
“不见。”姥姥淡淡回绝。
“陶公似喝了不少酒，非要见小小姐不可。”
“呵，还用上借酒壮胆了。放他进来吧。”
天还未黑，房里没有点灯，姥姥坐到交椅上，抿一口茶，静静地等着。
陶袁平风风火火地进了屋，看到丈母娘坐在上位，旁边分别站了一众嬷嬷和丫鬟，这气势和威仪瞬间就让他怂了下来。
他腿一软，竟跪了下来。
“小婿拜见岳母大人，岳母大人节哀。”
“好，你还认我这个岳母大人，说明你还没忘记当日将清儿接走时，承诺老身什么？”
“……倾心待之，视若珍宝。”
“很好，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带着清儿私奔，被抓回来时，是谁在顾国公面前求情，并为你作保，替你张罗婚事？”
“……是，岳母大人。”
“届时你是江南商贾世家陶家第七子，是谁怜你生母早亡，为你购置田产，造府装饰，让你能够独立门户？”
“……是，岳母大人。”
“好，那我且问你，你今日有何颜面来见我？”
这一声质问，中气十足，唬的那陶袁平面红耳赤，唯唯诺诺不敢作答。
原来还有这一出啊，陶梦雪躺在床上，屏息凝神，竖起了两耳朵。那岂不是说，她这父亲算是个小白脸了？都快赶上入赘了。
“我，我也没有亏待清儿，只是清儿着实善妒，连一个通房丫鬟都不放过，您是不知，五年前，那人已经怀了我的骨肉，但清儿眼睛都不眨，就乱棍将其打死，我，我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一点啊。”陶袁平据理力争道。
“哼，所以从此以后，你就万般冷落她，虽无施暴和苛待，但却再也没有给她身为主母的脸面，一个被丈夫冷落的主母，还有什么话语权？”
这不就是冷暴力吗？陶袁平不敢得罪顾家，只好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就像现代社会，夫妻吵架，你不能打人，骂人也会被说没有素质，冷暴力最合适了。
“这，这也是无奈之举啊，清儿她太强势了，我，我只能躲着她。”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姥姥手掌一拍，桌子上的茶杯应声而倒，跌落在地，碎成渣渣，星子还溅到了陶袁平身上。
“没，没有，都是小婿的错，小婿无能。”
这让陶梦雪想起了未穿越前，那个一直上热搜的新闻，一个男模特追求一个女星，追的时候信誓旦旦，甜言蜜语，能把人甜死，结婚两年就吵着要离婚，说和她在一起太压抑了？早干嘛去了啊。
那碎茶杯就那么摊在地上，也不见人来收拾。古嬷嬷只是擦干了桌子，给夫人上了杯新茶。
姥姥端起新茶，抿了一口。顺了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