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久炎快到武昌了,他的生日也差不多快到了,好好安排一个仪式,欢迎一下他,一是庆贺他凯旋;二算是为他庆生,这也算是与民同庆,凝聚一下民心。”
“诺!微臣一定将此事安排得妥妥当当。”
……
九江城中无数旗帜随风飘扬,不仅是整座城池,整个九江府都到处都是密密麻麻列阵的官军。
西征讨逆大营。
盛庸看着郭英布下的阵法,犬牙交错的布局,进亦可攻,退亦可守,互相呼应,推进速度四平八稳,不由得深感钦佩,哪怕郭英没有传授什么经验,也觉得获益良多。
凭借自己本事封侯的人,本事跟袭爵的吴杰自然是完全不同的,武定侯虽然也是一心想着博取更大的功业,但他的心性却是经过了千锤百炼,不为万物所动,完美地执行了出征之前在魏国公府中制定的拖延战术。
盛庸为自己先前的担心感到羞愧。
郭英中军所属的步骑其实已经超过十万人,除了郭英自己带出京城的万余人马,其余皆是从郭英的三个儿子郭镛、郭鉴、郭钫所属的部队抽调过来的。
儿子给老爹带来的自然是精锐中的精锐,带过来的人马也是超编的,所以郭英的中军早就超过了十万人。
加上各省各府县抽调过来的十五万卫所官兵,还有五万鄱阳湖水军,西征大军实际总兵力已经超过三十万!
若是再加上十几万的后勤辅兵以及民夫……四十万人绝对只多不少。
四十万人马的调度,仅仅是梳理清楚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以说是一件难以完成的任务,哪怕有朝廷多个部门的全力配合,可以想象主帅的工作量有多大,盛庸想想都觉得有些头疼,反正他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郭英却安排得清清楚楚,不仅如此,他调兵遣将时还带有一种奇异的节奏感,这种节奏他是一生经验的累积,也可以称为一种别样的魅力,这种魅力让郭英第一时间就获得了除开宋忠所部之外的所有官军的拥戴。
伤愈之后的宋忠在李景隆的推荐上成为了郭英的右副将军,大军一路浩浩荡荡进入九江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当众建言:“侯爷,依末将看,我军应该派将领进驻武昌南侧的通山要地,以便和中军首尾相顾。”
郭镛、郭鉴、郭钫一齐皱眉,帅位上的郭英淡然道:“短短不过十几日组成的四十万大军,匆促之间还缺乏沟通磨合,很多将领还不太适应本帅的指挥,而且敌人的虚实也未摸清楚,如何能够轻举妄动?”
盛庸也皱眉道:“郭帅说的没错。咱们应该先稳住阵脚,等全盘了然于胸之时再指挥大军歼敌不迟。”
“判逆朱柏的区区几万人马,岂能是朝廷四十万大军的敌手?再则,这么多人的消耗,每日都是个天文数字,若是多日不见战功,如何对朝廷有所交代?末将认为,不必过于畏头畏尾,大军只须一齐压进,叛逆手下的一众贼寇必定望风而降,灰飞烟灭矣。”
宋忠一刻也等不及了,不仅是因为曹国公府接连传来的压力,更因为他与湘王府结下的仇恨,他报仇心切。
郭英看了宋忠一眼,暗道,这纯粹是一条李景隆家养的不懂军事的恶狗。
想到后方李景隆的诸多权谋手段与皇帝的优柔寡断,郭英又不禁感到头疼,既然削藩的恶名都已经留下了,为何还是思头想尾,鱼和熊掌二者岂能兼得?本来听了耿炳文的一番豪言壮语,郭英心中沉寂已久的热血也被点道:“安陆侯吴杰与漕粮大使夏原吉在荆州被俘,本座料那湘逆世子朱久炎在打败瞿能后,必定快马加鞭来武昌支援,吴杰与夏原吉应该也会被押来武昌。你找个机会跟朱久炎谈一谈,看能不能将他们放了,提的条件只要不是太过分,你都可以答应他。”
纪纲愕然道:“您不是与那湘王世子有,有仇嘛……”
“何止是仇,是刻骨铭心的仇恨!朱久炎、朱权、唐纳德他们三个,一个都跑不了!”
一想到曾经的屈辱,宋忠满脸怨毒之色,停顿一下后,才满脸阴沉地接着说道:“吴杰与夏元吉被换回来之后,本座的大军就会让朱久炎一家,家——破——人——亡!”
“卑职明白了!这就去做准备。”
“嗯,小心点,别给人发觉了。本座会带兵推进,掩护好你的行动。”
“谢大人!”
宋忠得了军令之后,出兵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他第一时间派出“心腹”将领纪纲占据通山,然后,尽起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奔向通山旁边的涂水扎营,与通山的纪纲成犄角之势,一副准备逐步蚕食武昌府的模样。
……
武昌城南的官道上,一支从苏州来的庞大商队正缓缓而行,几百辆马车上满载着从湘中带过来的货物,有丝绸、缂丝、宋锦、苏绣、木雕以及螺春茶,这些都是武昌府内目前卖得最好的货物。看得出来,这支商队很了解武昌府的市场行情。
自从湖广行省被湘军攻占之后,朝廷禁止任何人对湖广销售货物,但商人为了谋取利润,也为了维持与淘宝商楼的信誉等级,仍旧络绎不绝地从各地来湖广做买卖。
在市场经济面前,朝廷的贸易禁止令形同虚设。</tent>
世子很皮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