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啥呢!?”
一声气急败坏的暴喝突然在外面响起,冷冽的霜雪顷刻间覆盖被烈火燃烧的天地。
没过多久,包裹住顾云影周身的玄焰被撤去,她睁开双眼,看到了眼前冰封千里的景象,以及站在远处又是骂人又是跺脚的道士,他的身后还跟着连连安慰的素淮月,不由得愣了愣。
“这是自在观的浮云真人?”她问道。
温东廷点头:“嗯。”
顾云影又看了看四周,见着玄家的那一老一少都浑身狼狈地站在地上,玄燮真人正在耗费自己的精元修复玄铃的伤势,而玄铃只能痛苦地惨叫着,连嗓子也叫哑了,让顾云影听着有一种泣血的感觉。
她跟在温东廷的身后,来到了浮云真人的面前,与素淮月对了个眼神,旋即又低下头去。
“温东廷,你这个丧门星!”浮云真人毫不避讳地指着温东廷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你瞧瞧你把我的自在观搞成什么样子了!赔钱!你特么给老子赔钱!”
温东廷掏了掏耳朵:“赔个屁,你要不要啊?”
“你大爷的!”浮云真人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和他干一架。
素淮月赶紧在身后假模假样地拦着:“师父息怒!息怒!温师叔兴许不是故意的,你好好听听他们的解释!”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顾云影率先站了出来,硬逼着自己的眼角挤出了两滴泪,一副凄凄惨惨的委屈模样,“我本来是让玄铃在太常院作客,结果玄燮真人以为我欺压玄铃,就使劲地追杀我,而玄铃也意图废了我的修为,说是要让她成为我一辈子的心魔。”
“真是好大的口气,一点修士的自知之明都没有。”顾云影撇嘴,看向了还在捂着脸,有气出没气进的玄铃,“后来我师兄及时赶到,为了救下在玄燮真人魔爪下的我,只得与她抵抗到底,倒是牵累了自在观,毁了这清静之地。”
“其实说来,这件事是我剑宗和鸣凰坊小辈之间的恩怨,本以为鸣凰坊也能看在我剑宗的情面上,讲点道理的,没想到这玄燮真人一来就非要弄死我,还想要抹去我的神识,强抢我的法器,真是没想到鸣凰坊已经沦落到落草为寇的地步了。”
“罢了罢了,权当我剑宗识人不清,竟然看不清鸣凰坊修士的品行,我知道自在观与世无争,但你们也要多个心眼,别像我们剑宗似的,太过仁善,反倒被人在背后插了一刀,哎!”
“竖子休得颠倒黑白!”玄燮真人听到顾云影故意挑拨离间的话,顿时气得出口呵斥。
顾云影丝毫无惧地直视着她,抬起下颌,嚣张道:“我哪里说错了吗?明明就是你们鸣凰坊不顾剑宗的脸面,二话不说地就想要来弄死我,我还不能说出事实了?玄燮你莫以为在鸣凰坊内霸道惯了,就以为我剑宗也能任你欺压不成?”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混账!分明就是你们不顾我鸣凰坊的脸面,将我的玄铃儿百般欺辱,我如何演得下这口恶气,如你这般刁钻狠毒的女子,须得早点铲除,方才免得祸害众生!”
玄燮真人也不是吃素的,她心中怒到了极点,也不管自己的身份如何,直接挡着众人的面和顾云影这样的小辈吵吵了起来,宛如泼妇骂街似的泼辣无赖。
顾云影呸了一声:“要不是你家的玄铃儿想要在我突破的时候来暗算,我能这么对她?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要怪就怪她自作孽不可活,老天爷可得看在眼里呢!”
“何等无礼!”玄燮真人气得嘴都歪了,然后看向了双手抱胸,作壁上观的温东廷,“你们剑宗便是这般教导小辈的吗?不敬尊长,不顾同辈,竟然还敢与我顶嘴,哪怕是你们的师父出现在这里,按辈分也得唤本座一声师叔,今日你们目无尊长,明日就会欺师灭祖!”
“嚯,好大的由头啊!”顾云影也不甘示弱,“打不过我们,也说不过我们,现在就把辈分这东西搬出来了,我可去你的吧,真要是我师父在这里,你敢让他叫你一声师叔,看他会不会一剑戳爆你的脑袋!”
“真当我们年纪小,辈分不高,就可以用这种东西来压着我们?大家都是在修真界混得,谁不是看拳头说话的,你也就是仗着自己活得比王八还长,可惜光长岁数不长脑子,活着浪费资源,死了污染天道,真不知道你们鸣凰坊是怎么任由你出来丢人现眼的,要是我的话,早就自断经脉,自切元婴了。”
“你!你!”
玄燮真人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了,只一个劲地指着顾云影,浑身颤抖不已。
顾云影得意地昂着头:“哼!”
【获得玄燮真人的仇恨值+10000。】
浮云真人和素淮月站在旁边,师徒俩亲眼见证着素来嚣张跋扈的玄燮真人,在口舌之争中败下阵来,不由得对顾云影心生敬佩之情。
这位玄燮真人,仗着自己的年纪颇长,辈分颇高,偏偏实力境界也还不错,背靠着鸣凰坊,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根本就没人敢惹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