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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愿赌服输

可能周徵言的世界相对而言太过于简单,当时的她就不能很好地理解慕容语拉头发的行为。她看着他,心下困惑:这人,脑子里到底整天想啥呢?

慕容语拉头发的事,对于周徵言来说,有些超出认知范畴,让她一下子想起了高考后的那个暑假。

有次去慕容家,刚开始慕容语不在家,周徵言就坐在婶婶身边,陪她聊天。过了一会儿吧,慕容语就从外面回来了,他穿着白色的横纹短袖,浅灰色的棉麻长裤,穿着拖鞋的脚上还套了双灰色袜子,一副整整齐齐的斯文模样。

但他左耳竟然带了一枚小小的银色耳钉。

周徵言见了,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不疼吗?”

第二反应就是:“这人,脑子里整天想啥呢?”

还没等周徵言想出个所以然,慕容语就被他母亲给说了。只见婶婶略沉了脸色,说:“阿暄,你几时打的耳洞,还带耳钉?不男不女的,成什么样子?把它摘了。”

周徵言当时伴在婶婶身侧,看着慕容语被训,都替他尴尬。可那人却不恼,只是顺从了母亲,摘掉了耳钉,然后,当着自己母亲的面,冲女孩儿笑。

周徵言赶紧冲他极轻极轻地摇头,又使眼色:“你带耳钉惹婶婶不高兴啦,现在给我多少收敛一点。”

慕容语却是不怕,他几步就走到沙发边,坐下,又悠悠哉地靠在靠背上,才轻飘飘地说:“带个耳钉怎么啦?韩*国好多人都这样的。”

“那是韩*国。这是中*国,阿暄,你给我正经些。”婶婶有些严肃地说了他,然后,又扭头拍拍女孩儿的手,跟她笑笑,说:“言言,你以后多管管他。”

“管管他?婶婶您太看得起我了。他平时可是总欺负我的。”周徵言在心里小小的抱怨着,没有应声。

然后,就看到慕容语在笑,他的眉眼弯弯的,还多少带了些调皮和得意地说:“妈妈,让言言管我?哪有哥哥听妹妹话的?”

说着,他就凌空给她飞了一眼,眼里水汪汪的,大有风情。

周徵言的脸皮一贯是薄的,有点受不了这种程度的眉来眼去,何况还有未来婆婆这个长辈在,她当下就红了脸,带了点无措朝慕容语看了一眼。

那人却又笑:“妈妈,还是我管她吧,省的她被人欺负。”

听到这句,尽管红着脸,女孩儿还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真好意思说,到底是谁在欺负她?

那个时候,慕容语就很喜欢亲她了。明明每次见面,女孩儿自己只是想多看看他,想和他说上几句小话。可那人,总趁了机会,捉了她在怀就猛亲。铺天盖地的、带着少年阳刚又清冽的气息的亲吻,迫的她喘不过气,又只能顺从。可她害羞,怕人看见,就使劲儿挣扎。那人却抱了她,还笑着安慰:“放心,放心。我父母开明,你一来,他们就躲到另一所房子里去啦。不会有人看见的。”

可她还是不大敢,不明白那人为什么老亲她。为此,她还很是恼了他几回。

可如今,……

“你不想结婚了,当初为何又和我……你让我一个女孩子,以后怎么办?”周徵言的鼻头一阵酸涩,又想掉泪了,想起慕容语对自己说过的那个十年之约,她又吸了吸鼻子,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阿语,我会等你到2008年。”

慕容语听了,略带羞涩地低头笑了笑,然后就见他的嘴角一动,忽然没头没尾的说:“那件事,我到现在还想要……”

周徵言鼻子又是一酸,当场落了泪:“慕容语,到了今天,你还在说笑?你说过不会不要我。可如今……你让我一个女孩子,以后怎么办?”

慕容语当场扭过了头:“我真不想看到你哭啊……”说完,他举起胳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他望着省道南侧的麦田,很轻声地问了一句:“言言,你今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你都要和我分手了,还管我的愿望干嘛?我什么都没有了吧?”周徵言泪眼婆娑地望着那人的侧脸,只觉满腹委屈。

啊!愿望?眼下倒真的有一个。周徵言当下擦了泪,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今生最大的愿望,是做你的妻。”

慕容语听了,低头不语,他的黑发也柔顺的滑下来,遮住了那双清俊的眉眼,看上去就像是突然有了心事一样。

周徵言看着他,也不再说话,有时候,她真的不懂他在想什么,要到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相处才能不那么的费神伤神?

不知道又沉默了多久,慕容语始终低着头,却轻轻的开口说了一句:“我说不结婚,又没说不和你结婚。”

什么叫“我说不结婚,又没说不和你结婚。”?

周徵言听不懂,她看着慕容语那几近完美的侧脸,眼神明灭。

慕容语是她情窦初开的美好,她对他一见钟情。——四年前,从见他的第一眼起,她就喜欢他,即使家人一直因他曾患过的病而反对她和他在一起,可她还是喜欢了他那么多年。

如今,周徵言却在慕容语说了那句话的那个瞬间,对他有了一丝怨恨:“慕容语,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玩文字游戏?

‘我说不结婚,又没说不和你结婚。’——玩文字游戏很好玩么?

你一句不结婚,就让我寝食难安,万劫不复;现在又这样说一句,是要给我希望,还是要让我误解,再对你生出希望?慕容语,不要,不要在给了我希望之后,再让我失望。我其实很胆小,甚至胆小到宁愿不要希望,也不要去抱那虚无缥缈的奢望。

这份感情,我爱的好累。背负了家庭的压力,在你面前有时甚至都唯唯诺诺的变得不是我自己了。而你对我,却是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我们是曾两情相悦,可为什么,我总觉得凄苦无依呢?

随便你怎么样吧。我,累了。

我猜不透你的心思,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