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汗青重重一叹,右手成拳,使劲砸向砖墙,只听“咚”一声,那青砖上竟是砸出一个坑来!
只道:“怪赵某莽撞愚蠢,”一抬头,冲着沈渊道,“沈兄弟,我这就自废武功以谢罪!”
举手成掌,说着便朝自己百会拍去!
“快快住手!”
“快住手!”
沈渊与禾南絮几乎同时出声劝道,再听钟不负戏言道:“你往百会拍去,哪里是自废武功?你这是自废性命!”
见劝不住,禾南絮急忙拦过赵汗青手臂,只听两声轻响,趁着赵汗青大意,竟是点了他的穴位,此刻便是动弹不得,也免了他自寻死路!
“赵堂主,你这是何必?”
沈渊也是心中焦急,只怕赵汗青钻了牛角尖,非要以命赔罪不可。
他虽然心中有些怨言,但知道赵汗青的初衷,绝对不是害他。而且已然是这般结果,再气也是无用。
“哎!快给我解开穴道,赵某实在对不住沈兄弟,赵某已是黄土埋了半截,与沈兄弟想比,沈兄弟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却叫我一时莽撞,断了这希冀,若不赔罪,叫我如何能心安理得!”
众人都不理会,赵汗青动也动不得,禾南絮这点穴法用的力大,自己又一时冲不开穴道,只得在那干着急。
禾南絮不死心,又来问道:“单神医,当真是治不好了么?”
单子胥沉思少刻,道:“若是他人,我自然能治,但姓沈的这小子,练得乃是华山派内功《混元真气》,眼下带脉断阻,我便无能为力了。”
“那该如何是好!便眼睁睁瞧着么?”
单子胥又思量一阵,开口道来:“其实也并非没有修补续接经脉之法。”
禾南絮眼睛一亮,道:“神医快说!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本姑娘也要试一试!”
“第一,是找他师父剑奴公冶和替他疗伤续脉,不过公冶和杳无音讯,也实属困难;这第二,便是上华山!”
“华山?”
禾南絮不解,问道。
单子胥捋了捋胡须,点头道:“不错,正是去华山。据我所知,《混元真气》练到上乘境界的,除了公冶和我不熟悉外,这天下间,恐怕就只有华山派的掌门贺冲云,和华山派长老、也是镇岳宫宫主谭真智。如若能请得他们出手相救,沈小子的经脉或许还可有得救,只看他们肯不肯出手了......”
“哦,单兄此话何意?华山派乃全真教一脉相承,慈悲为怀,尤其是贺道长,更是老神仙一般,怎会不肯出手相救?”
钟不负不解,以他对华山派的了解,绝计不会见死不救。”
单子胥却道:“续接经脉,极为消耗内力、精力,一旦出手相救,必然实力大损,更有可能会在一年之内武功全失,故而这肯与不肯,愿与不愿,皆在他们一念之间。”
禾南絮看向沈渊,道:“既然有一线之机,不妨一试。”
只是这时候,沈渊不禁回忆起幼时随着公冶和大闹华山的一幕一幕。
“臭老头,你到底去了何处?”
沈渊暗暗想着,“大仇未报,若不去华山一试,恐怕再没有报仇之力,可叫他们拼着实力大损,亦或者一年内武功全失的风险,来救我这剑奴之徒,以他们那肚肠,怕是不肯。况且我又没性命之忧,自我这里,这等损人利己的事,绝不能做!”
想到此处,沈渊道:“算了,听天由命罢,或许上天怜我,机缘之下还能修复我这经脉也未可知,去华山便算了。”
禾南絮急道:“为何不去?你不要报仇了么?”
钟不负亦是劝道:“去找贺冲云道长,他老人家悲天悯人,定会出手相助,机不可失啊,倘若拖得久了,便真的是后悔莫及!”
“我意已决,”
沈渊正色道,“诸位不必再劝,都出去罢!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