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问他,但从姬万里的语气之中,何有道没有听出任何让他拒绝的意思。
何有道暗自思量:“其实这也并非不可,只是来不及为脱身之计做些筹备,倘若公冶和出尔反尔,亦或者让老瞎子他们动手杀我,这就不妙了........”
抬头看了眼身前众人,何有道转念又想:“眼下情势逼人,这几个老而不死的或许还真不是那么好糊弄,那公冶和虽然嗜杀,但看得出也算是言出必行,不妨先应了他。”
于是说道:“也罢,那便依姬阁主而言,只是我这残臂不便,恐须多费些功夫。”
公冶和听罢,特意交代了沈渊的内功乃习的是华山派的《混元真气》,此内功特殊,导气之时绝不可大意。
何有道自然不敢怠慢,必会尽心尽力,毕竟自己性命重要,假如当真出了岔子,自己只怕活不过今夜。
屏退了女眷,将沈渊上衣褪去,露出健硕上身,沈渊抬头瞧了瞧一屋子的老头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脸上皆是凝重之色,突然感觉别扭的紧。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东方渐露鱼肚白,这才收功了事。
何有道耗费心神,加上身上有伤,那脸色苍白的紧,有气无力道:“待解药炼制好前,万不可再用武功,否则前功尽弃。”
观其模样,公冶和、姬万里等人知晓何有道尽了心力,便教他歇着,好养足了精神配制解药。
随后四老同沈渊一并出了屋子,把这留给何有道师徒休憩、配药,丁胜将五人恭送了出去,只见瞎子枪圣也不说话,只是寻来一把椅子,正座在门外,一杆长枪立在身旁。
丁胜本想着套套近乎,可才张口,呼延偓竟是朝着他侧过了头,好似再看他一般,直接让丁胜一个激灵,拱着手哈着腰道了句:“爷爷辛苦........”便进了屋去。
丁胜心里头起伏不定,看着已然睡了过去的何有道,竟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
此时天已大亮,虽然一夜未睡,但此刻丁胜却是全无困意,期间店家送来酒菜饭食,应付了几口,也是食之无味。
瞧着何有道昏睡不醒,丁胜心中更是忐忑,他知道往日里自己这师父心性薄凉,从前更是不待见自己,若非师弟房威死在沈渊手上,师父又岂会想起自己来?眼下生死难测,沈渊即便解了毒失了武功,没法子动手,可剑奴若出尔反尔,或是发起了疯,还不是一样没命?
一念及此,丁胜暗道:“倘若真是性命危急,依师父的性子,定会拿我做了替死鬼!”
直到了晌午,何有道才悠悠转醒,丁胜伺候着用了茶饭,便低声恭敬的问道:“师父,弟子心中不安,想请师父给弟子解惑。”
何有道看了眼丁胜,丁胜不由得浑身一紧,好像感觉自己被何有道看透了一般。
“不仅你不安,便是为师也拿不准公冶和的脉。”
他二人不敢大声说,知道门外有个瞎子看着自己,呼延偓耳力极强,莫看在门外头,便是稍大声一点,只怕也被他听了去。
何有道摇头道:“倘若当初能得了百花谷的《枯荣指》,加上我绝世毒功,这天下间还有几人能是老夫的对手!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