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追得越来越紧,让他隐隐间有些胃痛,这是他的老毛病了,每逢紧张的时候,就会出现。自从进入这地下空间以来,他感觉自己的胃就像坐上了过山车,此起彼伏,痛得他冷汗直流,这也就是他之前为何陷在沙发里偷懒的主要原因,实在是痛得不行。
刘宗仁站在距离众人不远的地方,身体斜对他们,眼睛却看向另一边。
角落里,女人仍旧抱着膝盖,安静死寂,身体微微发抖,透着股我见犹怜的孤苦伶仃。
如今出口已经找到,他们可以安全逃离这里,可她呢,刘宗仁不知道该怎么样说服她。
自打进入这里以来,她就一反常态,变成了此时这副模样,连最能给她安全感的刘宗仁也难以靠近到她半步以内。她的神经紧绷,自己给自己上了道防御屏障,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
一个人影越过刘宗仁,突入到女人近前。
女人还未反应过来,连尖叫声都还没有爆出口,就被一只指骨粗壮的大手捂住了嘴巴。
紧接着,她的腰间烧起一股滚烫,整个人被环腰抱起,那人将她扛在肩上,步伐却并未因此变得沉重。
刘宗仁瞪大眼睛,能做出这种野蛮之事的,在场除了李玉龙,还能有谁?
李玉龙向他挑了挑眉,扛着女人,从他身边经过,来到同样瞠目结舌的老王、老钱和柚里香前。“都他娘的愣着干嘛,跟老子进去!”他照常爆了句粗口,然后迈着大步,往漆黑一片的逼仄通道中行去。
刘宗仁立在原地,听见身后李玉龙的粗莽之言,以及另三人唯唯诺诺的应声,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刚才那种情况,果然只有像李玉龙这种“一根筋”的典范才能完美破局。
无论处事为人,李玉龙向来崇尚直来直去,他不会也不懂什么叫曲线救国。
有时候,这是坏事,可有时候,这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刘宗仁稍稍晃了晃脑袋,将芜杂心思暂且抛下,转身,向着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四人追去。
通道内,兀然响起一声啪响。
“安分点!”
李玉龙浓眉倒竖,活像两支黑缨枪。
随着他越渐深入,肩上女人就越挣扎得厉害,两条手臂不停拍打他的胸膛,长长的指甲划破衣服,在他如岩石般坚硬的肌肉留下十几道浅浅的白痕。
最开始时,李玉龙不以为意。
直到女人逐渐变本加厉,他才忍不住往她脸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试图令她安静。
“嘶。”
李玉龙后面,三个人瞧热闹瞧得起劲。“探长这是打到了哪里啊,声音那么清脆?”
话音未落,这声啪响幽幽传开,余音尚未散去,头顶,陡然洒下稍显刺目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