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想夙回是梨花也是雪,但她也想这梨花和雪只能在她眼前滑过,却不能为她所获,于是她不会向夙回伸出手,邀他走入她的心里。
她看着他飘落船头,也只不过能淡淡一语,她说:“夙回先生来了。”
夙回不看她,目光落在江天月色上,他说:“见你许久不回,这才跟来了。”
而后他清冷的目光落在了那在衣身上,那目光里多了一点审视,多了一点威严,他道:“你当真知晓在衣的执念为何吗?”
那在衣听了一笑,反问夙回道:“先生如此说,莫不是先生觉得自己知晓?还是说先生对于在衣的了解甚至胜过了我呢?”
苏落终是听出了一点奇怪之处,她蹙起眉不语。
夙回不答,反说起些不甚相关的事情,不过苏落知道夙回从不会说无用的话,他既说了此事,那么此事必定是与在衣的事情有所关联。
夙回道:“世间有精怪,最难成精者乃是花草一类的精怪,除非得到机缘,不然成精之可能渺茫。但是若是花草成了精,那么这类花草之类的精怪与其他精怪相比,定会多出一特别之处。”
苏落疑惑地瞧了夙回一眼,开口问道:“不知是何特别之处?”
夙回又道:“那便是花草精怪们天生就能通人情,懂人性。”
苏落思忖片刻,将审视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在衣姑娘身上,夙回定不会无端说起此事,莫不是眼前的在衣姑娘乃是花草成精的妖怪?
夙回沉了沉声,道:“不过,这类精怪或许因这自己这点特别之处对自己高看了两眼,其实他们并不知道,通人情,懂人性,并不意味着他们能知人心。”
夙回的话如同掷到了眼前的在衣的心上,震得眼前之人一颤,她抬眸,看向夙回的目光之中不由地多了些许惊讶。
夙回的语气清冷如常,“人心难测,便是如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