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方疏凝因为这段时间被他冷落的委屈，红着的眼眶就忍不住在他面前流泪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不是因为她有多坚强，而是薄景渊从认识以来一直就护着她，她根本没有机会感受到任何伤害，而现在让她始料不及的是，伤害她的人正是他。
薄景渊对她这样的伤害，比起当初得知血癌更让她绝望痛苦。
他也知道她连面对病魔都从来不曾哭，是因为他的陪伴，现在也真真切切体会到她的痛苦。
薄景渊走过去，抬手替她温柔擦掉眼角的泪水，就像和她相处的六年里一样温柔。
见状，方疏凝知道他心软了，缓缓投入到他的怀中抱紧了他，嘶声哽咽，“景渊你回到我身边，好吗？”
薄景渊莫测看着她，没有推开，擦干她的眼泪后却启唇，“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心软，眼泪并不能改变什么，疏凝，我们已经走到尽头了。”
“为什么，因为乔碧？”方疏凝猛然一震，声音都开始战栗。
“你每提一次她，我感觉到的不是你的嫉妒，而是你造成了她现在这副样子却反倒没有一点内疚。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教唆我母亲谋害乔碧的孩子，如果没有你的教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也看到许雪快一无所有，你觉得我们回到从前？”薄景渊脸上闪过冷意。
“可以的，景渊，我可以改，我只剩最后一年的时间，你就不能陪我走完？你忍心丢下我让我一个人孤零零死去？”方疏凝眼神绝望地抬眸看他。
“你不需要为我改变，我爱的是初见时不谙世事的你，而不是我宠了六年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伪善欺骗的女人。”薄景渊终于说了实话。
这番话压在他心底太久，反复折磨他。
是他一直以来都不肯承认初见的方疏凝，已经不是现在的她，哪怕他再努力，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