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潋微微一愣,转而抬步坐至男子的对面,微微抬眉,示意其可以开始叙述。
男子眼色微沉,薄唇轻启,缓缓道:“那日地牢内一遇之后,皇上便派人调查了我的身世,我名唤萧霖,本是邻国丞相之子,父亲在朝中勤勤恳恳,却因有人嫉妒父亲的权势,便诬陷父亲结党谋私,有造反之意,所以我们全家被杀,只有我险险等我逃至秦国,也就是这里,当时我饥肠辘辘,身上了无分文,所以便偷了几个包子,被店家发现,与其起了争执,无意间将其打死了。”
慕容潋闻言,眼色微沉,邻国丞相之子,邻国应当是楚国,一年多前,确实听闻过此事,原来这名男子是丞相之子,难怪其举止之间,尽显高傲之感。
慕容潋微微的点了点头,继续言道:“大人身世悲惨,确实让人思虑,只是,本宫不明白,你为何现在在朝堂之中做事,皇上难道不怕你是邻国安插进来的眼线吗?”
萧霖闻言,自嘲的笑了笑,沉声道:“全家被杀,你觉得我还会为楚国卖命吗?”
慕容潋微微颔首,低声道:“抱歉,是本宫恶意揣测了。”
萧霖微微摇头,转而打量着慕容潋,饶有兴致地说道:“微臣此刻只是不明白,贤妃娘娘如今怎么会在京城,若是你此刻被皇后发现了踪迹,想来定然会性命不保吧。”
慕容潋眼色微变,微微抬眸道:“多谢大人担忧,本宫此次,是要进宫的。”
萧霖闻言愣了一下,皱眉道:“皇上现如今已经失忆,宫中更是传言说你早在一个月前便已的天花而死,此刻宫里已经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是以,你此刻回宫,无异于是去送死。”
慕容潋微微浅笑,坚定的说道:“非也,本宫此次进宫是要指认皇后欺君,搬倒皇后,至于皇上失忆之事,本宫相信,只要皇上愿意,一定会有办法让她再想起来的。”
萧霖微微有些愣神的看着慕容潋决然地模样,垂首笑了笑,自己之前也是这般笃定,这般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做的够好,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可是现如
今,自己也变得世俗,变得会查人眼色了。
萧霖缓缓起身,认真的看着慕容潋道:“好,既然娘娘去意已决,微臣便不再加以干涉,如果娘娘有何处用的到微臣的地方,尽管吩咐,微臣对于娘娘搬倒皇后一事,拭目以待。”
慕容潋微微愣了一下,虽然有些疑惑萧霖忽然的帮助,可是看其坚定的神色也不似作假。
慕容潋起身,微微屈膝道:“如此,本宫就,先谢谢萧大人了。”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就忽然被人缓缓打开,白越尘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待看到屋内的萧霖后,微微的愣了一下,转而走至慕容潋的身侧,神色略带试探的看着萧霖。
萧霖微微拱手,从容的说道:“既然娘娘现下有事,微臣就先行告退。”
慕容潋点了点头,目送起转身离去后,便抬眸看向白越尘,浅笑道:“如何?”
白越尘的眼神微微的沉了沉,虽然自己现下心中疑惑方才之人与慕容潋是何关系,但是看慕容潋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白越尘便抿了抿唇,没有追问。
白越尘微微转身,神色温柔的看着慕容潋,浅笑道:“一切顺利,皇上说咱们现在可以进宫,宫内已经准备就绪了。”
慕容潋闻言,笑着舒了一口气,转而抬步走至门口,回身看向依旧待在原地的白越尘,疑惑道:“怎么?不走吗?”
白越尘微微摇了摇头,浅笑道:“不了,我……不能同你一起进宫,下边的马车内有侍女侯着,你下去后,便会伺候你换衣,到时候,还有人带着你直接去议事殿见皇上的。”
慕容潋微微愣了一下,转而神色认真得转身朝白越尘福了福,感激道:“如此一来,辛苦你了。”
白越尘微微摆了摆手,随即目送着慕容潋身姿曼妙得缓缓下楼,坐进了马车之内。
皇宫内,金碧辉煌的议事殿内,皇上冷眼看着站在殿中的舒燕华,冷声道:“皇后,朕且再问你一遍,贤妃究竟是否已死。”
舒燕华袖下的手微微攥紧,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今日的种种,确认各处看守并无有误之后,舒燕华微微抬眸,眼神坚定的看着上位的宋睿安,不紧不慢地道:“确认已死,皇上,您这是怎么了?竟这般不信任臣妾。”
宋睿安轻轻的眸色微微冷了几分,转而抬手拍了拍手,清脆得掌声刚刚落下之后,后殿的门便被人自里边打开,一身玄衣的陌扬与九烨二人抬步从里边走了出来。
舒燕华见状,脚下不禁一软,整个人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眼内满是震惊。
宋睿安冷眼看着殿下舒燕华得神情,沉声道:“如此一来,皇后你还要狡辩么?”
舒燕华深吸了一口气,强行镇定地站立着思索。
依照宋睿安刚刚将陌扬和九烨二人叫出来的情形来看,宋睿安应该还没有回复记忆,不然他不会依照别人之言来与自己对质,如此想来,舒燕华心下的躁动才微微的平复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