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是心疼了?”
“那日我缺了炭火,那些奴才不待见我,青柠过去那些人却总是拖欠着,我便和青柠一起过去取,说了很多恼人话不说,谁知我回来时,不知是谁朝我扔来了木棒。”
“从那时我便下决心要得到皇上恩宠,即使是假象也好,至少我不会再被人欺负。”
她忽而看向自家哥哥,“那人见皇后使诈,便也顺道陪她演了一场戏,先前并不知会影响到元妃。”
柏杰怔怔地看着她,似是质问,“那你后来也不解释?至少她曾与你我二人有故交,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那么难过吗?”
柏玥慢条斯理,坐下来喝了一口茶。
“从她欺骗哥哥感情的那一刻起,我就与她没有瓜葛了,我说过不害她,这也不是我亲自动手的不是?”
“想要害人,又何必给自己找借口!”
柏杰气急,伸手甩掉她手中的杯樽,走过来将她拽起来,“柏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楚国宫殿里那些毒妇又有什么区别,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柏玥吗?”
柏玥不紧不慢地推开他,“是,我不是了,不是你和父皇把我变成这样的吗?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自己亲女儿亲妹妹的幸福,将我送到这千里之外的异国,你们想过我的感受吗?你现在又有什么理由来质问我?”
“我……”
柏杰心里猛地一抽,喉咙收紧。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玥儿……哥哥应该劝父皇收回成命的……”
“现下晚了……”
柏玥冷笑着,缓缓转身,“罢了,本宫累了,柏大人先回去吧。”
“青柠,送柏大人离开。”
青柠抿唇,一副为难的模样,“公主……”
“不要叫我公主!”柏玥苦笑,
“如今我是秦国皇妃。”
柏杰朝青柠摇了摇头, “那哥哥晚些再来看你,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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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转身离去时,柏玥才缓缓回头,泪滴缓缓落下。
哥哥,你不是一向最疼爱玥儿了吗?为什么遇上慕容潋就不作数了?
你就不能哄哄我么?
“慕容潋,都是你!是你破坏我和哥哥的关系!”
鎏恩殿
众丫头跪了一地。
宋睿安一袭白袍,紧紧握着掌中发白的小手,而他下颚下的那一张惨白的不像话的脸,眉头拧紧,问道:“元妃到底如何了?”
那资深的老太医赶忙跪下,颤抖着说道:“回皇上,如今看这情况,不仅元妃娘娘的胎儿不保,就连娘娘本人,也有……也有生命危险……”
宋睿安大振,看着怀中人几乎没有半分力气的身子,生和死的光亮仿佛在她身上交替着,似乎只要一瞬,她便会消失不见,再也不回来……
那日他打了她、罚了她,他确有苦衷,只是心疼却从未停止过。
刚来的时候,听说她怀了孩子,他是欣喜若狂的,但是接下来,便听这些人说孩子快保不住了,他当时下令,一定要救回这个孩子,因为他想象不到若是他没用的连她的孩子都保不住,她会有多恨他……
可是他确实没有保住他们的孩子,现在连她都要离他而去了,她是他的女人,是要和她生同眠,死同穴的人,他绝不允许她就这样离开他!
宋睿安狠厉地扫过众人,和方才的柔情模样完全不同,“若是元妃好不了,今天鎏恩殿里的人全部给元妃陪葬。”
众太医叫苦,传言武帝甚为贤德,可看如今这模样,若是他们真的没有治好元妃,那真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君无戏言,他们又岂敢不应。
“是,微臣定当尽力。”
过了半响,医女道:“皇上,如今元妃娘娘胎死腹中,必须要采用导胎之术,方可救娘娘性命。”
宋睿安怀抱着慕容潋,起身道:“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动手!”
“这……”
白医女为难着,一旁的老太医道:“皇上,这倒胎之术过于污秽,您是九五至尊,应当回避。”
宋睿安怒道:“污秽什么,朕的女人生死未卜,朕无论如何也要陪在她身边,就算是污秽,朕不怕!你们快些动手,别延误了好时机。”
众太医,院正愕然,全数跪下道:“还请皇上三思,你在一旁会沾染晦气,很可能对整个大秦的国运带来不好的影响,为了社稷百姓,你也不能由着性子来!”
“还请皇上三思!”
青玉案上的东西被全数击落,宋睿安怒道:“不必再说了,这些迷信的话朕从来不信,社稷朕自会亲力亲为,不会让你们失望,让天下人失望,谁若再敢劝,立刻杖毙!”
听了这样一说,众人面面相觑,只好起身赶忙为这位他们认为是迷惑圣心的妖孽救治,而宋睿安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为她的女子理了理乱了的头发。
一盆一盆的血被端了出来,女子的脸色才渐渐地缓了些。
宋睿安松了口气,起身对一旁的云裳吩咐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不必说我来过。”
云裳因为主子孩子掉了的事,还在伤心,这样一听,问道:“那皇上是要走了吗?”
宋睿安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朕在这里,并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