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睿安泛白的唇颊轻启,点了点头。
蚀骨之疼萦绕在身上,宋睿安眉角逐渐变重,直至昏倒在慕容潋的怀里。
“睿安!”
绝望的感觉充斥着全身,慕容潋将头抵在男人还残留着余温的怀里,死死的晃着他的胳膊,却是不见那人有着办法要醒的模样。
一时间,众人骇然。
“还请娘娘快些过来,让微臣看看!”
“娘娘快些下来!”
张曼玉朝她见礼,慕容潋哭的眼睛都要肿成核桃了,这才下来。
把脉的手道即刻收回,张曼玉脸色大变。
“到底如何了?”
嘴里急切地抽动,张曼玉道:“皇上,他……他如今怕是到了强弩之末,只怕是撑不过……撑不过明日了……”
“你们看好皇上,我即刻便去寻药!”
“慢着!”
慕容潋接回侍女递来的东西,拭干眼泪,即刻拦在九烨的前面。
“你到底要做什么?”
下颚紧绷,有时候九烨真的想要打她一顿,治治他这个任性妄为的毛病。
慕容潋抱臂,一本正经地道:“从这里到西境就算是日夜马不停蹄也至少要十来天,你回来时皇上还有命么?”
九烨怒的甩开她,“那也比你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强。”
“谁说我没有办法!”
说着,慕容潋朝全福摆了摆手。
“贵妃娘娘,您有什么事?”
全福没好气地道,他也有些生气,皇上都要这样了,她竟然还耍脾气。
“即刻带我去太医院。我要见白越尘。”
“这……”
全福有些愕然的看了一眼九烨,神色为难,委屈道:“贵妃娘娘,你就不要再给我们添乱了。”
慕容潋恼怒的看着众人指责的眼睛,指着他们怒极反笑道:“你们以为我是胡闹么?我同你们一样担心皇上,我只是想救他而已。”
“你们不去找,我自己去找!”
她说着,便提着裙子快速走了出去。
“哎!”
九烨叹了口气,“娘娘性子就是这样,随她吧。”
张曼玉拍了拍九烨的肩膀,叹道:“其实方才不必对娘娘说那样的重话,说不定他真的可以救皇上了呢。”
“你的意思是那个白越尘他当真有法子?”
……
这边慕容潋刚刚怒气冲冲的出去,外面已然下起了雨,一旁的绿袖见她面色不好,赶忙过来给她撑伞,问道,
“娘娘你怎么了?可是方才与皇上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慕容潋摇头,道:“是遇到了急事,绿袖,随我一同去太医院。”
她记得在外面山庄的日子时,白越尘告诉她他幼年时便极爱四处游历,并随着他的父亲一起收集了许多世间少有的草药,好像他当时是听了有这一味药材。
到了太医院,绿袖便接过她的披风,慕容潋偏头道:“你便在这里等着我,我自己进去便好。”
太医院里面的德行纪律都修的甚好,慕容潋进去时,由于没有通传,重位太医院正有的在讨论病情、有的在整理典籍,有的在上实践课。
四处看着发现没有人,慕容潋便在大堂中央朝众人福了福,“本宫宋慕容氏对众位大人有礼了。”
那些人这才停下手中的活,其中一位问道:“娘娘可是宫中的元贵妃?”
慕容潋笑着一作揖,“正是。”
“微臣拜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众人闻言,无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传闻武帝宠妃宋慕容氏纨绔跋扈,怎的今日一见却是很有后妃仪态。
继而分分认同“流言就是流言”,皇上的最爱的女人定然不是一个花瓶。
那院正见她这般,不觉地平添了几分敬意,道:“不知娘娘来太医院所谓何事?”
为了避嫌,慕容潋轻笑,“实不相瞒,先前本宫身上旧疾一直不见好,后来用了白大人白越尘的药,才好了许多,现下便想再来求些药。”
“对了,”慕容潋左顾右盼,“怎么不见白大人。”
那院正面色有些为难,正要说话,却是有人先前一步。
“没想到不才才出去一日,太医院便这样热闹了,这位是?”
然而直到那女子转过身的一刻,他却微微一惊,“贵妃娘娘,你身子好些了吗?怎么会过来?”
慕容潋镇定地走到他身边,道:“大人还说呢,昨日大人给本宫诊脉时还说今日午时会过去,
可是本宫等到了时候却没有人过来,便只好亲自过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