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事?”
慕容潋说着,已然伸手触到他的肩上。
“你不是同我说了对我不再隐瞒么?”
宋睿安抿唇,回头道:“朝堂之事,又岂是一两句话可以说的清楚的,我可以同你说的是,此番我定会为你,和我们的孩子报仇。”
“你这个骗子,不说便不说吧,还卖这么多关子,你是准备惩戒左相和皇后了,是不是?”
宋睿安点头,“舒羽对上对朕不忠,对下欺凌百姓,他的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更是四处强抢民女,朕岂能再容他?此番不仅是为你,也是为天下人。”
“好了,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
慕容潋叹了口气,从背后给宋睿安抱住,“虽说如此,但你此番还需再小心一些,直觉告诉我,左相那人不好对付,就像舒燕华一般,笑里藏刀,姐姐从小便告诉我,最要提防这样的人,因为这才是最可怕的。”
宋睿安低头轻笑,吻了吻她的额发,“你放心,你的夫君是天子,这样的事经历万千,早便不怕了。”
宋睿安再三阻止,慕容潋却是非要送他出门,直到人走远了,她却是依然立在那里,总觉得今日有些不对,感觉有人会出事……
握紧发白的手指,肩上却是一软,已被人披了一件外袍。
见着自己的主子有些被风吹的微红的脸颊,红袖有些担忧地挽着她的手,道:“娘娘,皇上都走了,您快些进去吧。您刚小产不久,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再不好好调息,连白大夫都说以后难以受孕了……”
慕容潋抿唇,还是看了眼那处他走过的地方,被红袖搀扶着进了内室。
抚了抚额,慕容潋接过红袖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大口,手放在胸口道:“红袖,我总觉得皇上会再发生什么大事,我有些怕……”
红袖破涕而笑,扶着自家主子,“怎么会,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皇
上好不容易好了,此番一定会顺顺利利的,娘娘便不要再瞎担心了,且这样说,不吉利。”
双手捧着脸,慕容潋有些出神,淡淡道:“希望如此吧。”
“睿安这样的明君,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这朝中的大事,她虽身在后宫,但她心系他的男人,又岂会不知一二?
凌大将军为宋睿安的心腹,此番宋睿安本想借住凌大将军的权力扼制左相,可偏生还未有作为,便生了事。
凌家四女凌雪本生得一副倾国倾城之貌,与宋睿安的老师李太傅之子定下婚约。
可是偏生被这左相之子舒畅看上了,舒畅向来纨绔,便要强娶她,李太傅知他性子,且妻妾众多,不愿将女儿嫁她,他心有不甘,与李太傅之子李云龙便起了冲突,竟然打断了他的一条腿,这李太傅一生孤傲,自是不愿意轻易放过,而这凌家大小姐心系自家郎君,此番定是也恨极了舒畅。
由此得知,这两家定然都与这左相势不两立,今日上朝,这必是一场好戏,宋睿安大可用这人心所向搓挫一挫这左相的锐气,再下手便容易多了。
只是这事成的可能大,但就是不知,宋睿安是否已经掌握了敌对的左相的兵力情况。
这些年左相权倾朝野,早就不知道养了多少死士。若是贸然行事怕是……
慕容潋正想着,恍惚想起李昭仪还在鎏恩殿里,忙起身要赶去,却是绿袖跑了回来,在路上和她撞了个满怀。绿袖连忙道:“娘娘,你怎么过来了?奴婢正要找你,你却是自己来了。”
慕容潋忙问:“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照顾夫人的么?”
“回娘娘,奴婢来就是同你说这件事,夫人她已经被白大人带走了,只留了一句话。”
绿袖说着,从袖间掏出一个红笺,递到慕容潋手上。
细指缓缓划开上面的娘娘轻启,她便见到这样一段:
“担心此间事变,微臣便先带嫂嫂走了,嫂嫂实是有件事还要同你说,待风头一过,我便将那封信带给娘娘,望安好,切记不可轻举妄动,皇上他自有万全之法。”
将信笺快速合上,慕容潋越发忧心那金銮殿内的人,快步回去鎏恩殿,怕引起怀疑,吩咐众人不可声张她离开之事。
庙堂之上,宋睿安掀帘而坐,而下面的李太傅和左相早就争锋相对,应着李太傅为宋睿安老师,那个被打残的少爷也李太傅抬了上来,宋睿安也没有怪罪,甚至另外一方,……凌家四小姐也来到了大殿上,闹着要宋睿安给一个公道,老将军好一番劝说,才将女儿劝了回去,之后更是和李太傅站成了一团,一向与左相不合的右相,自是也加入了这一阵营。
“尔等狂徒,仗着自家在朝中独大,便就以为自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了么?”
话还没说到一半,凌大将军却是带着老泪扑通一声跪下,侧身拱手,“皇上,左相家的纨绔子弟不仅调戏我的女儿,还把我的女婿害成这样,你可要为老臣的女儿做主,为人间正义做主啊!”
一旁的李太傅更是带着自家的残疾儿子跪下,“求皇上为我儿做主!”
左相也不乐意了,但却是依旧傲慢的模样,躬身道:“皇上,此番小儿是鲁莽了一些,但也不能全怪了,是李公子先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