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藏原本光洁雪白的手臂,此刻布满了青紫,甚至还有几个牙印。陆少陵一言不发地替她抹药,心里已经虐杀了那两个死人千万遍。
“对不起。”抹药的手突然停下,陆少陵突然大臂一伸,抱住了云藏,“如果不是我当初放过她,今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云藏被突然抱住,手臂上的伤隐隐作痛:“轻一点,手疼。这件事我原谅你,但是没有下次了。”
陆少陵松了力道,却没有松开手:“好。”
“那个女人的事到底为止,但是楚临天算计我们的事,得讨个说法。他既然要招我们回皇城,那就去,不止要去,还要搅他个天翻地覆!”楚临天算是真的惹上云藏了,一个比秦月更难应付的女人。
“好。”他点点头,云藏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清楚:他这一生,早就跟她拴在一起了。
云藏艰难地把自己从陆少陵的怀抱中解救出来,长腿一伸,架在他的膝盖上:“这里,这里,这里也受伤了,也得涂药。”
陆少陵看着有点发懵:“那个……你自己涂,我去找找有没有能穿的衣服。”
说完,便逃也似的从床榻上窜了下去,埋头在衣柜里翻翻找找。
云藏看他红彤彤的耳朵,就知道他又害羞了,时不时调戏良家夫男的感觉真不错。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陆少陵的努力下,终于找到了一件不露的女式外衫。
但眼下折腾了一宿,等陆少陵回过身的时候,云藏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陆少陵小心地将人放平,刚要离开,方才还睡着的人儿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嘴里嘟囔了一句话:“不要动哦,我很累了,会抱不住你。”
“好。”他便也躺下,将人揽在怀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这一夜,客栈里死了两个,残了一个,客栈外却还是一片安宁景象。更夫还是从街口巡到结尾,敲着梆子和铜锣,一遍遍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倚月楼也依旧歌舞升平,推杯换盏间,软玉温香中又不知透露了多少机密要事。
江城,这座依潜江而立的小城,和那繁华的皇城其实又有什么不同?
一夜过去,清晨的阳光还是如往常一般照进来。冬天的早晨,草叶上永远铺着一层白霜,逐渐在阳光中慢慢融化。
秦月将事情瞒得很好,城主大人那边是一点都不知道。丑小姐是自己跑来作死,单是对陆少陵欲行不轨一事,她都能将她剁了。
“秦小姐,化功散该送过去了。”
“送就是,跟我说什么?以往不都是你们做主。”
“昨夜的事情,是我等的疏忽,若是丞相问起,还请您……”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没,昨夜什么事情都没有。”
“都给我记好了。去送药吧~”
探子战战兢兢地带着人离开,秦月一看他们这转了180º的态度,心中突然有了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