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傅凌昭眉头紧蹙,神色有些紧张。
对母亲的身体状况,傅凌昭素来比别的事情更上心,毕竟当年出事的时候,如果不是父母拼死护着他,他也活不到现在。
“夫人今晚睡的比平时更踏实。”杜仲说道,“要知道,平时我用仪器给夫人检查的时候,发现她即便是睡着了,但脑电波却还是处于亢奋、活跃的状态,简而言之就是在做梦,无休无止的梦境很消耗精力,尤其是夫人做的还是噩梦,这也是夫人为什么情况一直得不到好转的原因。”
傅凌昭对母亲的状况也有些束手无策。
这些年来,母亲日复一日地沉浸在那场火光冲天的追杀中,鲜血和绝望占满了她的人生,就连做梦也在重复当时的场景,让她沉浸在痛苦的记忆中走不出来。
夜以继日的折磨让母亲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但今晚……
“今晚夫人的脑电波很稳定。”杜仲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但事实上,从我三年前回国接手夫人的治疗之后,还是头一次看夫人睡着,真正意义上的睡着。”
傅凌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沈妙。
那个坐在车里哼着轻盈小调,哄母亲睡觉的女孩。
母亲正是在她的安抚下睡着,到现在都没有醒,而且睡得很安稳。
“我知道了。”傅凌昭点点头。
杜仲收拾完自己的医药箱,跟傅凌昭告辞之后,便要回去,但在临走之前,他提醒道:
“对了,傅先生,如果您有办法让夫人每天都睡得这么安稳,夫人的病情就能缓解,再好好调养,长此以往,夫人恢复正常也不是不可能。”
说完这话,杜仲就离开了。
傅凌昭回想着刚才的话,眼神微闪。
下一秒,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唐远打来的。
“什么事?”
“傅少,那位沈小姐的全部资料已经发到您邮箱了。”
“知道了。”
傅凌昭挂了电话,转身上楼,先去看了一眼熟睡的母亲,然后去了书房,打开电脑,查看沈妙的资料。
对于这辈子的沈妙来说,前二十年的人生的确没什么特别的。
从出生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几页纸而已——
家庭贫困,学习优秀,自强不息,年年拿奖学金,在高中时对娱乐圈有初步了解,萌生了拍戏挣钱、改善家庭环境的想法,所以考上了帝都电影学院。
她和刺青人没有任何联系,去酒吧也不过是被人算计;出现在母亲身边更是巧合,街上的监控拍的清清楚楚。
沈妙二十年的岁月干净地像一张白纸,和大多数普通女孩没什么不一样。
但她真的普通吗?
傅凌昭想起她那两通挑拨离间的电话,想起她那双看不穿猜不透的眸子,再看看资料上浑身散发着土穷挫气息的照片……
一模一样的脸,却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有意思。
这一刻,傅凌昭对沈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仅是她有着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还因为她可能对母亲的睡眠很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