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要是刘峰知道了这家伙的所思所想,他一定会大叫冤枉,嘚瑟确实是有点嘚瑟,但咱怎么就讽刺你了?冤枉!
当然,
除了亚岱尔老血欲喷以外,斯德哥尔摩颁奖委员会的那些人,尤其是委员长尼克勒斯以及反对刘峰获奖的评审尤利西斯同志,也是黑着一张脸,差点气得吐血!
“通过电视或者网络,我想在座的各位,对遥远的华国、江州、一个简单而美丽的西南小山村,已经有了或多或少的了解;你们也许看到了我的八十岁的老奶奶,看到了我的父亲、母亲、以及村里朴实的村民,但有一个我此刻最想念的人,你们永远无法看到了。他就是我的爷爷,我获奖后,很多人分享了我的光荣,但我的爷爷却无法分享了。”
“我的爷爷生于1922年,卒于2006年,他的骨灰,埋葬在村庄东边的桃园里。那年,一条公路要从那儿穿过,我们不得不将他的坟墓迁移到距离村子更远的地方。掘开坟墓后,我们看到,棺木已经腐朽,爷爷的骨殖,已经与泥土混为一体。我们只好象征性地挖起一些泥土,移到新的墓穴里……”
你爷爷的,你获得炸药奖和你爷爷有什么关系?
你爷爷的,你爷爷骨头都已经不存在了,拿到这种场合来讲这些东西,难道就不嫌膈应的慌?
你爷爷的,这里是炸药奖颁奖典礼,不是在给你爷爷开追悼会!
总之,你爷爷的,你爷爷的,你爷爷的!
这些人都铁青着脸,心里一致咒骂着——该死的刘峰!
“亚岱尔先生,你们真是打的好主意啊!”
尼克勒斯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着身边同样铁青着脸的CIA某高官一脸讽刺。
本来这项荣耀应该是一位欧洲人获得的,你们这些家伙却非要送给黄皮猴子,这下知道什么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吧?
一旁的尤利西斯更是一脸不爽,阴阳怪气道:“尼克勒斯教授,人家亚岱尔先生都没说什么,甚至安之如怡,我们这些人也不用替别人生闷气了吧?要知道,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CIA,一个个那可都是专业的心理学咨询师啊,承受得起!”
“尼克勒斯、亚岱尔,请注意你两的言辞!”
亚岱尔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
“我们的合作确实不多,你们也很有可能不大知道我们这些人的脾气——因此,如果你两不想成为下一个瓦列里科尔舒诺夫的话,请随意!”
瓦列里科尔舒诺夫?
尼克勒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位可是毛熊国国立医科大学的微生物教研室主任、微生物武器及专家,在世界都鼎鼎大名的生物学教授!
他还记得当年,炸药奖评审委员会的人都已经决定将08年的炸药生理学奖颁给他了,没想到随之却传来了这位的死讯,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本以外这位真如官方公布所说是心脏病病发而死的,没想到……
一阵寒意从心底涌上了后背……
旁边,尤利西斯也感觉一身冷颤。
他自然也知道瓦列里科尔舒诺夫到底是谁。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只能呐呐不言。
当然,
除了这些人的不爽以外,其实整个出席颁奖仪式的嘉宾,心里也都膈应得慌,一个个面露讶异之色。
这,
到底是什么获奖感言?
“我十来岁时,爷爷患了严重的肺病,饥饿,病痛,劳累,使我们这个家庭陷入了困境,看不到光明和希望。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祥之感,以为爷爷随时都会自寻短见。每当我劳动归来,一进大门,就高喊爷爷,听到他的回应,心中才感到一块石头落了地……”
还真是有完没完了?
又是饥饿,又是疾病,甚至还有冢中枯骨,挖掘坟墓,这家伙到底在讲些什么?
WHAT A FUCK!
于是,
颁奖委员会的人黑了脸,
所有在场的嘉宾都黑了脸。
然后,一脸懵逼地望着大屏幕。
甚至于,
就连在场的华国央视记者,也是一脸懵逼的……
老大,
您获得的是科学奖,不是炸药文学奖啊!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介绍一下自己如何困难地发现了大统一理论,如何经受了多少磨难,最终才发明了多孔碳纤维微晶氧化石墨复合材料吗?
怎么扯到你爷爷身上去了!
卓正祥也是一脸愕然地看着这份视频录像。
虽然这份视频是他亲自带到现场来的,但他确实还真没有提前看过。
本以为出席炸药奖颁奖仪式,然后替刘峰上台领奖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
而且,想当初他在收到上面的通知,让他替刘峰领奖的时候,他更是感觉像是天上掉下了馅饼一般,高兴得无以复加,当场就按照上面给的电话联系上了刘峰。
要知道,这可是华国的第一个炸药科学奖,而且还是一次性两份的啊!
这里面的意义到底意味着什么,傻子都清楚!
名声、荣耀、知名度……
虽然他已经是斯德哥尔摩的驻华大使了,也拒绝不了如此诱惑,欣然同意。
哪知道,这位大神竟然如此不按照常理出牌,这份获奖感言——奇葩!
从开始直到最后,刘峰都在一直讲述着自己的爷爷,他爷爷有多么多么慈祥、对他有多么的宠爱,他对爷爷有多么思念等等。
唯一和炸药奖相关联的,也就最开始的一句简单的感谢而抱歉,以及最后的再一次感谢炸药奖委员会把奖颁给了自己,他就不好意思的笑纳了……
因此,
从上台到下台,他这位大使整个人都一直挂着尴尬地笑容……
WHAT A 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