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将至,山海关基地的某个小镇,这是一个在外界的手机地图上暂时还不存在的小镇。
就在刁同志前来视察的前一天,也就是距离新闻发布会前两天时间,这里的氛围似乎变得压抑起来,就好像暴风雨到来之前的那种感觉。
依然还是那家西方重金属元素流行的娱乐场所。
在压抑地氛围当中忙碌了一天,下了班的金大贤又习惯性地坐到了正对吧台的那个角落里,一边晃悠着酒杯,一边抬头打量着从吧台的拐角处走进来的人流。
他正在等待柴可夫斯基。
经过几个月的可以交往,他两早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毕竟同在异国他乡,又同是搞高能物理的教授,他们这些‘歪果仁’是很有共同语言的。
虽然,他们根本就来自于两个风俗习惯完全不同的国家。
“嗨,金,早啊!”
不一会儿,一个身披棕色皮夹克的高鼻中年男子坐到了他的对面,正是柴可夫斯基。
“早?不早了!”金大贤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里面只剩下半杯白酒,“来杯伏特加?”
“当然!”柴可夫斯基也不客气,有免费的饮料可以享用,何乐而不为呢?
金大贤请客,两人稍微客气了一阵,不一会儿,就不免谈论起了最近的所见所闻。
“这段时间,镇子上的气氛可是变得压抑了不少,那边的华国人到底在干什么?就连丁照忠教授最近也不见了人影,听说是去那边了。”
山海关和秦皇岛有两个超级对撞机研究所,这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自从丁照忠教授被安排到了秦皇岛这边后,他们这些歪果仁也跟着被安排了过去,而和他们隔着10几公里的那片区域,就像是从地图上消失了一样,很少听说那边有什么消息。
这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很难不引起人们的注意。
华国人究竟在那边干什么?
这个问题困扰着所有在这里工作的外籍人员,也由此成了一件相当具有话题性的事情。
然而,他们很少能够遇见在那里工作的华国工程师,即便有机会遇上一位,那些人似乎也并不愿意谈论这个问题。
至于秦皇岛这边的华国员工,虽然和他们一样对那边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兴趣,但了解的情况恐怕还没他们多。
坐在金大贤的对面,柴可夫斯基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用不确定地语气说道:“听说是在搞可控核聚变。”
“可控核聚变?!”金大贤手抖了抖,顺势灌了一口辛辣的伏特加以作掩饰,“不会吧,可控核聚变基地不是在旁边吗?这是超级对撞机的厂址,他们怎会拿来做可控聚变实验?”
“谁知道呢?”柴可夫斯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都是我的猜测。即便不是做核试验,恐怕也和旁边的可控核聚变有着必然的联系。”
“是吗?”晃着酒杯,金大贤似乎很有兴趣,“何以见得?”
“好像是这样的,我听人说那位刘教授经常在两边基地往返,如果只是为了研究高能物理的话,那么他为何很少来我们这边?而且,不知道你是否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什么现象?”
“秦皇岛基地这边的华国人,似乎绝大多数都有着在常驻的经历……”
说实话,基地的歪果仁和华国人相处得还算融洽,但除了工作需要外,很少会有歪果仁像他这般,对那些华国人的经历都非常感兴趣的,即便是这位别有目的的金大贤也一样。
“???”
“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了……”
就在这时候,几位亚裔面孔的男子不动声色地坐在了他们的旁边。
不知道为什么,柴可夫斯基总觉得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但又说不出不对劲在哪儿。
这时候,有两位男子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金大贤,走上前来。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就是南棒国的专家金大贤教授?”
“没错,”金大贤面露怀疑地看着两人,“二位是?”
“是就好,”一位男子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将手搭在了金大贤的胳膊上,“我们老大对金教授的来历非常感兴趣,请允许我们邀请您去家里赴宴。”
感受到了来自两人的压力,金大贤的脸色微微一变,难道,自己被发现了?
不可能!
心存侥幸的他故作镇定下来:“不好意思,两位先生,我不认识你们,更不想认识你们老大。”
“那可由不得你了!”那两个人并没有和他废话,一人架起一条胳膊,如同老鹰拎小鸡一般,轻松地将他架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将他带走了。
重金属的音乐继续敲打着,酒精的气味儿麻醉着人们的神经。
仿佛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一样,一切事情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将金大贤架走。
柴可夫斯基虽然一向冷静,此时也是浑身上下出了一身冷汗。
感觉到这些人似乎对自己不感兴趣,他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在这些人面前如此表现似乎有些不太正常,连忙装出慌得一批的样子,掏出手机就要作势报警:“你们是什么人,快把金教授放下,不然我就报警了!”
“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有两名男子走到他的身后:“你是金大贤的朋友?”
“没错,”柴可夫斯基点了点头,色厉内荏道,“快把金教授放下,这里可是华国!”
“正因为这里是华国,”右手边那男子淡淡一笑,“既然你是他朋友,金教授一个人做客不免孤单,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柴可夫斯基:“……”
什么情况?
……
山海关示范堆基地中央。
虽然已经看不到起重机、铲车等那些大型的施工装备,但现场依然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从开始建设到现在施工完成,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两年的时间。
虽然天气逐渐走向凛寒,但却依然无法冻结现场人们心头的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