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妙在我身边很多年了,是我用习惯的老人了。”诸葛青嘴角笑意温润,“如果她病倒了,我可怎么办?我可不像你这样孤家寡人,无牵无挂。”
“像我这样的人,没有牵挂才是最好的。”鄢列淡淡道。
他的话诸葛青没有接,因为他不认同,却也无可反驳。
“什么时辰了?她还没回来?”
半晌,鄢列将棋子一扔,仰头看了看天色。
“风姑娘年纪还小,贪玩些许也是常事。”诸葛青不以为意,“她那么聪明,连我的密道都被她发现了,应该不会有意外。”
鄢列没有说话,诸葛青也无言,气氛一时沉默下去,不知怎的,鄢列忽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蓦地,灯光朦胧的回廊尽头,有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
鄢列原本虚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朝这边而来的脚步声近了,廊道尽头拐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婉妙,这么着急是怎么了?”诸葛青讶然,他鲜少见到婉妙有这般急迫的神态。
“先生不好了,风姑娘受伤了。”婉妙福了福,脸上是真切的焦急。
“怎么伤的?伤得可重?”诸葛青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婉妙摇头,“现在还不清楚,我已经请别院的大夫去看了。”
诸葛青点点头,问身后的鄢列,“鄢列,风姑娘身上好歹还有阴花,你要不要先去看看?”
没人回应,他惊讶地回头,却发现身后哪里还有银发男子的身影。
“鄢列大人方才已经走了。”目睹了全程的婉妙提醒。
诸葛青没说话,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
“先生要不要也去看看?”婉妙问。
“走。”诸葛青迈步,朝挽兮住的小院落大步走去。
......
挽兮的下榻之处,此刻正忙乱,不断有婢女来来去去地端水送药。
看着一位婢女端出来的血盆子,鄢列皱紧了眉头。
“这是什么?”
那婢女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所幸平日训练有素,现在并不见多么慌张。
她福了福,“大人,这是风姑娘咳出来的毒血。”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想到那盆子里漆黑漆黑的血,鄢列毫不停留地直接走进了房间里头。
第一眼,他就看见姑娘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发丝凌乱,身上还染了许多灰尘。
胡子花白的大夫站在床头,嘱咐旁边的婢女给挽兮灌药,“让她都喝下去,吐了继续喝,直到血重新变红为止。”
鄢列找到了那个最先发现挽兮的婢女,问道:“怎么回事?”
那婢女摇头,“婢子也不知道,方才听见有人敲门,我一开门,便见到风姑娘躺在地上了。”
“没有其它线索?”
“婢子不曾留意到。”
鄢列眸色沉沉,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你不要着急,慢慢来,风姑娘不会有事的。”后头赶上的诸葛青也到了,他转脸去问大夫,“如何了?”
(夏忻然:挽兮究竟怎么了呢?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