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每天上数学课前,江月的心情都无比沉重,那不是被嘲笑的羞耻,而是一种失望和无助感。那种感觉,就像是医生给江月下了一张又一张的病危通知书。
江月哭烦了,她们却没有笑烦。
又是一节数学课,还是像往常的步骤一样,到了江月“哭泣时间”了。那一次江月不想哭,因为她对这屋子里的这群人已经渐渐麻木。
江月没有哭,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黑板。韩老师和同学们都很诧异,因为班里响起了不可思议的唏嘘声。
韩老师又像以前那样,踩着高跟鞋来“催命”。江月还是望着黑板,没有丝毫变化。
韩老师走近了,弯下腰,江月依旧不看她。韩老师用充满粉笔沫的手捏住了江月的下巴,强制江月看着她。班上的人又笑了。
江月的下巴生疼,在她的记忆中,差点疼到哭还是第一次。江月想没有表情的看着她,面如死灰的看着她,但是下巴的疼痛让她面部有一些扭曲。
韩老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双眸,大声的,几乎是喊着的说,“吆,今天怎么没哭呢?没刺激到你那点吗?”
韩老师先笑了,她那不整齐又淡黄的牙齿赤裸裸的摆在江月面前。同学们接着也笑了,下巴的撕裂般的疼痛,让江月眼里的泪水开始不自觉的打转。
“吆,原来还是不到时候啊!”韩老师松开了她的手。同学们似乎没明白什么意思,笑声渐渐小了。
“没明白啊?”韩老师不可思议的看着大家。同学们一边点头一边大声的“嗯!”
“就是快哭了,还不到放声大哭的程度!”韩老师像讲数学几何一样淡定的解释着,同学们连说“哦?哦!”之后,班里又充满了“欢声笑语”。
老师的话,同学们一次一次的笑声,冲破了江月最后的防线。她再一次抽搐起来,那是她这辈子最厉害的一次抽搐。
韩老师和同学们看到了江月抽搐,本来渐渐平息的笑声,又一次响彻云霄。
但这些事,江月从没有跟江学仁和杨丹提起过,一丁点都没有。
后来调位置了,江月不再和讲台一桌,而是和人做同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