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一听,大喜过望,忙点头应允,上前撩开衣襟就要跪倒在地行拜师之礼,
张瀛山赶忙拦住:“不必如此,你我二人年岁相仿,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不必拘泥于礼节,就算我教你一招半式,以后你我还是仍以兄弟相称便是了。”
二人当时歃血为盟,天地日月为鉴,就地结为异姓兄弟。
有福这才问道:“大哥你深夜不睡,到我这瓜地里到底是所为何事呢?”
“既然如今你我二人以兄弟相称,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张瀛山沉吟道,把如此这般,将自己昨夜的奇遇和徐谱的吩咐讲给有福听。
又从怀中掏出黑锦囊,打开一看,那“月霂”此时竟如月亮一般熠熠生辉,二人惊呼一声,忙将锦囊重新收好。
“大哥,听你刚才所言,莫非你今夜就要去那海中取赤璇珠不成?”有福疑道。
“正是。那千年砗磲口含宝珠,如今已成气候,如不在趁今夜月食之时除去,日后恐怕很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此去前途未卜,凶险艰难。我和兄长同去如何?”
“这...”
张瀛山稍作迟疑,心说这可不行,此去不比在平地上赶集买菜,能不能成功自己心里都没谱,虽说自己从小在水里泡大,可千年砗磲漫说从来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说过,若是此去有来无回,白白多搭上有福一条性命岂不是作孽?
有福见张瀛山眉头直皱,犹豫不决,似乎是在想怎么回绝是好,忙抢着说道:
“此番凶险,有福自然心知肚明,但若大哥你孤身一人前去,暂且不提那将船摇到深海和用那水肺上下换气的难处,那千年砗磲岂是轻易就能找得到的?多带个人多双眼睛,我从小穿胶东城的街巷听着海里稀奇古怪的传闻长大,深知瀛海广阔,深不可测,谁知道水下藏着什么?你我兄弟既然已义结金兰,便理应共同进退,大哥有事,做兄弟的即便赴汤蹈火也不能推辞。”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瀛山便也不再推辞。
加上有福所言确实句句在理,便索性答应了他,二人稍作准备,趁着夜色来到码头边,驾船便向深海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