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场的小门拉开半尺宽,看门人探了半个脸,借着黎明前的微光看向外面的人。
不认识,人还不少啊。看门人的视线,在外面二三十个人上滑过,立即回头喊了就近的护卫,然后才转回来问门外之人:“几位可是走错门了,这里是清韵斋作坊重地,不接待外人。”
门外一个人走上前,面色冷峻,从腰间扯下一块腰牌,朝看门人扔过去,同时说道:“皇宫侍卫公干,不要耽搁,喊你们主事的人出来。”
看门人手忙脚乱的把腰牌接在手中,只开了半尺的小门,因他这份忙乱敞开了。
作坊的护卫来的很快,莫仲豪刚走到看门人后,还不知道有腰牌这回事,眼睛往门外一扫,便已模糊认出门外有两个人他见过,心中立时就是一凛。
看门人连忙把手中那似乎烫手的腰牌往前一递:“这,这个,莫爷您瞧瞧。”递腰牌的手都是抖着的,皇城侍卫?是他以为的那种皇城侍卫吗?
莫仲豪接过,腰牌都出示了,真是皇城侍卫有公干啊。
他双手把腰牌递还给那人,拱手道:“不知秦都尉来此有何公干?”
被称作秦都尉的年轻人做了个手势,“进去说话。”
莫仲豪连忙侧,把这三十几人让进去,最后一个进门的侍卫返把门关上,让莫仲豪更觉得他们此来一定有重要的事。
进入窑场,秦都尉三言两语给莫仲豪说了他此番公干的内容。而他带来的皇城侍卫没用人吩咐,已经四下散开,一边沿途检查,一边寻找有利的位置作为守卫地点。
…………
辰时末,是夏晏清给自己定的上班时间,像往那样进了窑场,一切如常。
但一下马车,她就有些发/愣,一边眨着眼,确定自己没眼花,然后又四下看着,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她虽然是清韵斋的东家,却也没有这么大派头,下车会让人排排站的迎接啊。这么多人站在眼前是个什么意思?
仔细看过才发现,果然不是什么迎接的人,这些人压根儿就不是迎接的态度,且大部分都不认识。
唯二认识的,缩在这些陌生人后面。尤其莫仲豪,正在不停的对着她挤眉弄眼。
这啥况?自家的玻璃技术不是研制成功了吗?不应该形势一片大好吗?难道她回去睡了一晚就变天了,这里被人接管了?
那些不是迎接东家的人们,为首一个冲着她拱手说道:“在下侍卫营都尉秦余。”
侍卫营?相当于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是很敏感的名词。夏晏清快速把秦余和他边那些人扫了一遍,个个严肃冷冽,绝对是皇帝侍卫的气势。
“秦都尉好。”夏晏清回礼。
秦余接着说道:“贵处的护卫事宜暂时由侍卫营接管,四姑的马车,我们需要检查一下。职责所在,往四姑体谅。”
“体谅体谅。”夏晏清连忙侧,她边苏巧和两个丫鬟随在她旁让道。
连她的马车都要检查,夏晏清已经猜到,怕是有重量级的人物要来窑场。能动用皇城侍卫在这里打前哨,来的人十有就是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