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送你的礼物
任宁这话声音不大,算是自言自语,他的确是被秦仲才的不要脸给震惊了。
炎朝科举考试主要有两科,分别是明经跟进士,明经无非是把那些圣贤之作扣掉某些字眼让应试者去填写,也就是现代的默写诗词,只要勤学苦练就能考个不错的成绩。
而进士才是真正的考应试能力,按照题目规定现场写一些诗词歌赋,这不仅需要勤奋更需要天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取得好成绩的,于是有了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之说。
而秦仲才四十岁才勉强中了明经,实然算不得才华横溢,倒是任宁有着十几年寒窗苦读的经历,也如愿以常的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他的才学绝不亚于炎朝的状元,当然此话若是被人听了怕是会笑掉大牙。
秦歆瑶却没有反驳,倒像是很崇拜二叔的才华,她虽从小读书却把更多的精力用在经商上面,才华却是比不上秦仲才。
“二叔既然知道沈大人热爱诗文是否也该了解他为人正直,不会为了一己之快徇私舞弊!”任宁言语犀利,直接戳中秦仲才的内心。
他对沈大人没多少了解,甚至是从秦仲才口中听到的这个名字,却有七成把握判断此人刚正不阿,若他真是那种世俗之人大可不必从赵县令那夺过这笔生意,分明是想把生意交给真正有实力的窑炉。
秦仲才气的咬牙切齿一时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也对这个传说中的“痴傻少爷”另眼相看。
“有些才华总比你这个目不识丁的少爷去参加诗会强许多吧!”秦书恒冷嘲热风的说到,也终于撕破了脸皮开始对任宁进行人身攻击。
这话在理,就算沈大人刚正不阿也不会把御器的生意交给一个目不识丁的“痴傻少爷”,连识字都学不会何谈烧制上品瓷器。
被人说了痛处任宁也不气愤,索性那个“痴傻少爷”并不是他,否则还真不知如何反驳,于是笑着说到“晚辈不才也会些诗文,斗胆向二叔请教。”
他的语气虽然平和谦虚,实际上是向秦仲才发起挑战,他倒想看看炎朝的一个明经是否有苏轼、辛弃疾这种大家的才华,要怪只能怪秦仲才生的太早不认识宋代这些才子。
听到任宁向自己发起挑战秦仲才忍不住的发笑,全当他是自取其辱,欣然接受。
秦老太爷也听说过任宁资质平庸,真个比起来恐贻笑大方,倒是秦歆瑶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自信,这才说到“就以月为题吧!”
古代总喜欢赏月赞月,月亮几乎成为所有文人墨客追捧的对象,秦家也想着附庸风雅以月为题理所应当。
任宁嘴上露出谜一般的微笑,却没有直接开口,以月为题的古诗他熟知的没有百首也有八十随随便便拿出一首也是非凡,分明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题目,倒有些不好意思。
秦老太爷对自己的儿子最为了解,知道秦仲才有几把刷子,以月为题不过是降低难度总不能让他出丑。
文学世家的宴会总喜欢出些刁钻的题目,而商贾之家的宴会多用简单俗套的题目,多半不想憋个面红耳赤扰了氛围。
即便是这种题目也让秦仲才思考了半天才略带尴尬的诵读到。
“玉颗珊珊下月轮,殿前拾得露华新。至今不会天中事,应是嫦娥掷与人。”
此诗描绘的是深秋夜景,满地的桂花给人带来无限遐想,又用嫦娥做比算是不错的作品,任宁还真有些佩服。
秦老太爷脸上却看不出多少高兴,秦歆瑶看了任宁一眼欲言又止。
如今不过是六月天气桂花未开,诗词寄情于景才写的有深意,任宁方才还好奇秦仲才是怎么来的灵感,现在想来多半是准备好的,这首诗还不知诵读了多少次。
秦歆瑶内心矛盾,若是当面拆穿气氛势必更紧张,不拆穿又怕任宁落败。
任宁抢在她前面恭敬的说到“二叔真乃大才,臆想了些桂花竟能融情于景晚辈实在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