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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喜欢你,没道理

要离回过神来,“廿熹,你好似很喜欢这炙豚,不如我们再叫一炉?”

要离此时眼中充满了宠爱。

廿熹不假思索道,“好啊!”

她好奇地看着要离,“不过,你乃是走兽。书中所言走兽喜食飞禽、走兽、婴儿,生吞活剥,茹毛饮血,为何却也对这炙豚情有独钟?”

要离只觉好笑,便摇头,“我虽出身兽族,好歹也是出身远古神族。茹毛饮血是凡间走兽的生存之道,我一个神仙,岂能如此罔(wang)顾仙家形象?”

廿熹冲他做了个鬼脸,“你就是兽,我才是仙。”

要离无奈,“你居然有如此偏见,难道仙尊过往不曾训诫师姐,不可滋生种族歧视之心吗?汋浪庭的门规可是有‘众生平等’这一条的。”

廿熹却不以为然,“哪有师弟入学第一日就教导师姐的道理?我看你这走兽是不想混了。”

要离只得说,“那公主与茹毛饮血的野兽邻桌同食,为何不曾惧怕?”

廿熹一时理亏,便霸道起来,“正因你这杀生无数的走兽危害人间,本公主才要盯着你,以免你兽性大发,荼(tu)毒世人。”

要离便不再言语,微笑间只顾给廿熹的盘中夹肉。

他将肥腻的豚肉一一剔除,撒上盐酥和芝麻,自左至右分铺在廿熹盘内。

酒足饭饱,廿熹拍着要离的肩膀,便道,“难为师弟了。作为一只猛兽,竟要吃这炙烤的熟肉。当真索然无味咯!”

廿熹说罢只开怀大笑,径直朝夜市的热闹处大摇大摆走去。

凡间的夜市竟比仙界的上冬节还要有趣,凡人们装扮成雌雄猛狮的模样,在锣鼓喧天中恣意起舞,丝毫不在意繁文缛节。

廿熹和要离在人群中释放明朗的笑声,穿梭于街巷之中,尽情观赏这平凡世界的胜景。

月色宛转明亮,凤箫声动,玉壶光转,所谓一夜鱼龙舞,看尽万花灯。

廿熹从未如此肆意释放,玩耍了许久,只觉身子有些疲累,和要离转而行至一人烟稀少的河畔。

二人漫步于苍茫月色下,默默不语,各自怀念心中的美好。

素日里活泼大方的廿熹竟也觉得有一丝紧张脸红,慌忙间,廿熹对要离说,“本公主适才所食炙豚消耗大半,在这凡间夜市嬉戏,竟比参加斗灵大会还要辛苦。”

要离不语,只径自前行,廿熹只得默默跟随。

行至一拱桥处,要离遂止步转身,含情脉脉与廿熹对望。

廿熹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便急忙寻得一借口缓解紧张,“今日没有牵我的坐骑来,本公主疲累不堪,不要走了。”

廿熹说罢不知该如何掩饰,便重重坐在拱桥的石阶上,赌气不走了。

要离摇头不语,便温柔地说,“那我背你,你可愿意?”

廿熹只觉内心嘭嘭直跳,这可如何是好!我乃七海公主,怎能让一年长我许多的丑陋野兽背我?刚刚真不该说那些话,现在覆水难收,我该如何自处!

廿熹只得找了借口,“那个,我不习惯让别人背我。我只喜欢坐我的鲨龙,视野更加开阔些。”

要离听后,便盯着廿熹问,“你确定,只喜欢坐你的坐骑,而不是喜欢被本兽驮在背上?”

廿熹开始紧张的吞吞吐吐,“当然了!人家都骑了十八万年的海马了,自然是更喜欢坐在海马背上的。”

要离转身,拂袖使出隐匿之术,封了河畔和桥堤的路口,以免凡人闯入。

廿熹心中好奇,这又是作何?难不成要对我欲行不轨?不怕!我乃七海二公主,斗灵大会的零光片羽都拿得到,灵力难道竟斗不过一只委舾蛥山来的野兽?

廿熹转念一想,可是三万年前这只小兽也曾得到一枚零光片羽,必不可轻敌!

不过……

人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我智取,便不怕这走兽为难于我。

想到这里,廿熹泰然自若地坐在桥边,悠闲地托腮看起了星星月亮。

谁知,要离躬身一变,现出原形真身!

只见一桔黄色神兽伏地现身,身披松软苏茸的圆润短毛,双耳娇小软萌,两只黑色的犄角弯弯绕绕,大嘴边左右分别有三根长长的白色胡须,随喘息声翕(xi)动开合。

这神兽的身长恰与要离的人形相仿,四只短小粗壮的兽腿甚是壮美。

廿熹平生最喜欢的就是美腿了!

因着自己是条龙鱼,除非幻化人形,否则真身是没有双腿的。

这厮竟有四条形状健美的兽腿,实在是绝色尤物啊!

这野兽的肚皮圆滚俏皮,白色的皮毛似被滚油刷洗过一般,丝滑光亮。

随着要离的喘息此起彼伏,廿熹竟觉,他周身的皮毛比海面安静时轻飘的浪纹还要温柔。

要离慢慢扇动细长缱绻的尾巴,这可比鲨龙的尾巴可爱多了!他的尾巴摇来摇去,与兽头上翕动的胡须称得相得益彰呢!

廿熹紧张得不知所措,心想,这厮竟要同我以原形大战!本公主真身乃是龙鱼,我如何在这河畔与他厮杀?

廿熹害怕地坐在石阶上发呆,转头看见这玉带般的长河,心生一计!

我何苦要同他厮杀,径直化了真身跳进河里,或变作一飞鸟逃了便是。

再不济,本公主直接溜回七海,区区一蛥山野兽,岂敢与我七海众仙为敌?

不管了,先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曾想,要离竟慢慢走近廿熹,将兽头依偎在廿熹怀中,磨蹭着她的臂弯。

廿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软化了,便试着伸出右手放在这神兽的眼眸上,顺即轻轻抚摸它的脑袋。

这神兽的脑袋摸上去软糯顺滑,比鲨龙身上的棘骨手感好太多。

廿熹心想,这样温顺乖觉的神兽,骑着它会不会滑下来啊?倒是省了一副铠甲坐鞍,骑在背上都不会硌屁股。

想到这里,廿熹竟偷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