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廿熹在七海等待要离的家人来提亲,如坐针毡,心中欢喜又激动。
这时,挞浪和阿妖来了青玉龙宫,与海王和海后闲话起来。
“五哥,我昨日回去思忖了一番,有些话在心里,我觉得不得不说。”
“何事?尽管说来。”
“王弟认为,将廿熹许配给要离上神一事,十分不妥。”
海王听了这话,和海后非常不解,“为何?要离上神对廿熹有恩,替她在凤囹宝塔中受了一万年的火刑。这二人又惺惺相惜,为何你却说这门婚事不妥呢?”
“五哥,要离上神对廿熹有功,你可赐他黄金珠玉,封地属海,却不可将女儿赐给他啊。”
“哎~”海王拉长了声音,不以为然,“我哪是将女儿赐给他报恩,凤囹宝塔一事只是引子。此事只因他二人相互爱慕,我才允准了他们的婚事。”
“五哥有所不知,要离上神出身委舾兽族,那委舾乃是蛮荒之地,与庸北和七海相去甚远。且他的身世我们并不清楚,我暗中打探到,他乃是蛥山一个部族旁支的次子,这样的身份,如何与廿熹相配?”
海王听了,不再说话,这些他都是知道的,可是他更清楚廿熹的性子。
海后却笑道,“无妨,我七海掌管九州的风云雨水,又有庸北封地。羌溪和上州都是我们的属地,还有本后的母族作为后盾。自是不缺他的聘礼和几座殿宇的,本后是看这两个孩子情深似海,要离行事端庄,仙修勤谨,是个难得的人才。我本意是让他到七海来,与我们同住。”
“此事万万不可。”
“又怎么了?”
“那日王嫂应该看见了,要离上神法力无边,他如今已经练成了无边异火,九州之内,无人能敌。王嫂虽能御火,却也不能制住他,若他在七海仙居,与一众神仙水火不容,可如何得了。”
“老七,你多虑了。要离是个稳重的孩子,不会随意滥用火刑的。”
“可是我七海从未有旁族的男子来居住,只怕王嫂此举,会引来非议啊。”
见海王和海后不说话,七王妃阿妖连忙接过话来,“王嫂,我也是为母之人,爱女之心我能体会。只是王嫂不为七海众生考虑,可廿熹是至阴至寒的仙性,那要离上神的御火之术在九州之内却无出其右。所谓水火不容,只怕日后若他们成亲,难以琴瑟和鸣。”
海后听了这话,缓缓说道,“你既说出此话,我还真想起一事。本后乃是青鸾后人,御火御光,王爷是御水白龙,我夫妻二人成亲几十万年,往日里可有龃龉不合之事,让你等闲话?”
“这个……可是王嫂也是因为有至阴至寒的仙性,是而才与王兄鸾凤和鸣,为我等表率啊。”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啊!本后嫁入七海五万年后,你还远在祁燕,看来祁燕的确是耳目众多。本后体质的确是至阴至寒,但那都是在北州未出阁时的事了。自本后生下廿熹,服食了雀卵,便从未有过寒气入体,反倒是御火的本事精进了不少。”
挞浪和阿妖见海王、海后不为所动,只得寒暄一番后从青玉龙宫退了出来。
路上,阿妖没好气道,“我好心提醒,他们却不识好人心。”
挞浪邪邪笑道,“夫人莫气,他们这样,不是正合你意嘛!”
“王爷此话有理,看来你我的大功就要成了。”
说完这话,阿妖和挞浪夫妻二人哈哈笑起来。
不多时,要离就驮着足乌来到了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