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熹一夜未眠,晨昏时刻,困倦得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到了第五日,廿熹宫里的仙娥来报,“公主,王爷正在他的宫里召见委舾来的两位客人。公主的禁足也可以解了。”
“真的吗?看来祖师爷爷真的显灵了。”
廿熹激动地连连双手合十,跪拜祖先。
一时,她喜出望外,连忙跑到青玉龙宫的寝殿外,想在一旁偷听。
足乌和要离来到龙宫的正殿,海王荭汤还未过来,祖孙二人站在殿中,静待龙宫的主人现身。
不多时,海王便来到正殿。
海王请足乌和要离入座,却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品茶。一壶喝完,又命小厮再续上一壶。
要离见海王并不说话,心中十分急躁,但面色却依然镇静如常,只悄悄擦着额头上的细汗。
足乌见一壶已喝完,也微笑着陪海王品茶,开始谈论起七海的风光。
廿熹正在殿外偷听,急得抱怨道,“为何父王绝口不提我和小兽的事呢?这小兽和他的祖母也真是的,明明是你们来提亲,为何却不开口呢?这样让我父王也很为难嘛!”
这时,足乌笑道,“海王爷,我祖孙二人今日到七海来,乃是为了我孙儿和仲海公主的亲事而来。”
海王只是淡淡地说,“好,有何事你说吧。”
“海王爷是直爽之人,老婆子也不卖关子了。我只恳请王爷摒退左右仙使,同王爷单独叙话。”
“好,你们都下去吧。”海王听了足乌的话,既不多问也不推脱,直接摒退了在殿上侍奉的人。
足乌对要离说,“要离,你也下去吧。”
要离没想到,祖母竟会连自己也防备着,脸上写满了疑问,可是在祖母和未来岳父大人的面前,又不敢造次,只得乖乖回言,“要离这便告辞。”
要离走后,足乌便挥袖关了正殿的大门,廿熹在门外偷听不到任何话,只得悻悻离开。
要离连忙追上她,“妮妮,你为何会在这里?”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问你,为何刚刚在殿上不提亲?”
“妮妮,我看你爹面色严厉,祖母不开口,我也只得侍奉在侧。”
“哎呀,我真搞不懂我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是主动让你来提亲,如今又闭门不见,这才见面又要和你祖母单独说话,这不是要憋死我吗?”
“妮妮,别急,既是你的,终归会是你的。”
“谁急了?明明就是你急得汗如雨下好不好。”
说着,廿熹做出一个高傲的姿势,回过身去,却伸出手来递过来一片丝巾。
要离认真接过丝巾,舍不得擦汗,只用袖口擦一擦汗,便把那丝巾揣进怀里收藏起来了。
廿熹和要离在龙宫外散步,心中不停地猜想着殿内如今发生了何事。
正殿上,足乌先开了口,“王爷,你可记得芺沺座下有一个仙姑,那个仙姑是叫貉貊的?”
海王听了这话,心中一惊,顿了顿,缓缓开口,“上神有何指教?”
“当年,貉貊与湖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想必你是知道的。从庸北离开后,她便到了委舾,她还诞下了一个男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