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遣散了众神和近臣,洞中只留下蝽蝉与他姐弟二人。
蝽蝉十分不悦,“离魂,为何你每次一有正事便只想到唤要离回来,你把豺貄置于何地了?”
离魂知道蝽蝉脾气火爆,做事首尾难顾,只得堆笑,“要离和豺貄都是你的孩儿,你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
“一个长子和一个次子能一样吗?豺貄如今虽然坐在蛥山大长老的位子上,可是他没有拿得出手的功业,我只怕要离会对他构成威胁。”
“长姐,你此番思虑完全是多余的,要离自幼谦逊淡泊,权欲从来不是他所求的,你这两个儿子一定能和睦的,你不必胡思乱想了。”
“说到底,你还是偏爱要离的。”
“长姐,你今天怎么了?我就这么和你说吧,我所交代给要离的差事,都是送命的苦差,你若想让豺貄建功立业,我也可以安排他去。可是以豺貄的秉性、才干,他如何能驾驭?到时候,你肯定要骂我害了你的儿子。”
蝽蝉听了这话,不再言语,她知道豺貄整日游手好闲,这些拼杀的差事是他做不来的。
可是,她却仍然非常介怀要离的本事,心中甚是不快。
七海这边,廿熹正在水晶龙宫内翻看医书,听闻廿熹有孕,姨母岱旦来看望廿熹,海后也陪着过来了。
“妮妮,看什么呢?”
“姨母,娘,你们怎么来了?”
“还说呢,我这不是听说你有喜了,赶紧来瞧瞧你,你以后可要仔细了身子。”
“无妨,我这才九十年的身孕,我一身修为,整日里衣食无忧,何愁会遇到危险?”
岱旦笑道,“是啊,你现在不知有多少人疼着呢!”
廿熹拉着姨母和海后坐下来,“姨母,娘,我在凡间的戏本子上看见,那些凡人整日里因为好多个老婆家中闹得不可开交,一不小心吃错了东西就会母子俱亡。我本就嘴馋,生怕自己吃错了东西对孩子不利,你们看,我正在翻医书呢。你们要是有什么经验,就速速说与我听听,我也好小心记下来。”
岱旦笑起来,“无妨,咱们是仙,从不怕这些吃食上的不妥,你且尽管吃些爱吃的,若非有人诚心害你,必不会有闪失的。”
廿熹开心地笑起来,“那便好了,我素日里从不与人结怨,看来我可以放心大胆地吃了。”
海后连忙关切道,“妮妮,你现下想吃什么?”
“娘,以前整日吃些鱼虾蟹宝我都烦腻了,这些年我鲜少吃鱼虾了。可是自从有孕,我却又十分怀念鱼虾的鲜美味道。”
“那我这就派人去备下。”
“嗯,一定要够酸,最好是酸汤鱼吧。”
海后连连点头,与岱旦一齐看向廿熹的肚子,“小家伙们,看你娘嘴馋得很呢!”
廿熹惊讶地抬起头,“娘,姨母,你们说什么?”
“傻孩子,你难道还不曾察觉,你肚子里是双生胎吗?”
廿熹听了岱旦的话,问道,“你们是说,我怀的,就像是无声、无息两位师兄那样,是一模一样的两个娃娃。”
海后温柔地点点头。
廿熹惊喜道,“怪不得我总觉得自己吃不饱,仙脉灵力跳动也十分怪异,原来竟是因为还有一个胎儿。”
岱旦笑道,“这样最好。”
廿熹窃喜,“这果真是个好消息,娘,姨母,你们能不能替我保密?”
岱旦和海后不解,“为何?”
“我想将此事亲自告诉孩子的爹,让他欢喜一番。如果你们说出去了,就不能保持神秘感了。”
两位长辈无奈地笑起来,“你说的我们怎敢不遵命?都做娘亲的人了,还是小女儿家的心思。”
廿熹见她们应下了,开心地竟要跳起来了,“小兽,你一定要快点回来,我一定会将这个不能说的秘密第一个告诉你。”
海后和岱旦在两侧陪着她,生怕廿熹过于顽皮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