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熹在赶往委舾的路上,腾云驾雾之间为自己换上了一身红黑色的铁甲,大笑道,“既要去报仇,自然是要有底气些。”
不多时,她便来到委舾蛥山。
见蝽蝉怒气冲冲从帐中走出来,对着跪在地上的几个奴婢破口大骂,“一群不中用的东西,连个刚出世的孩子都看不住,要你们还有何用?”
其中一个不怕死的奴婢居然顶嘴道,“二公子化作了您的模样,一时间我们未曾察觉。况且他法力高强,连夫人都怕他三分,纵使我们拼了命也是难以抵挡的。”
“你个贱坯子,你竟然说我怕他!”正骂着,蝽蝉就要伸出粗壮的大手去扇那奴婢白嫩柔滑的蜜桃脸。
“夫人,您即便是打死我,也改变不了二公子已经和那富贵荣华的公主成亲生子的事实,您手中什么都没有,就别再和他们斗了。”
这一幕恰好被站在云端的廿熹看见了,廿熹自在地笑起来,“好你个小蹄子,说得好!”
廿熹怎能让这嘴巴如此乖巧的小仙娥受这样的活罪呢?
她轻轻弾动玉指素手,便将蝽蝉的笨手定住在那里。
蝽蝉见自己的右手像是废了一般俨然成了一根木头,不禁大骂起来,“是谁?要离,你这个逆子,给我滚出来!”
这时候,廿熹从云间轻轻落下来,“是我啊,夫人,你可还认得我?”
蝽蝉见是廿熹来了,她今日竟然穿着一身深色的铁甲,妆容浓重,紫唇白面,十分英气逼人。再看她满头的白发上,写满了不屑与仇恨,蝽蝉不由地连说话都没了底气,“怎的是你?你不是成了废人了吗?”
“托你的福,本公主不但没有成为废人,如今还仙法大增,有了通天的本事呢!”
“一派胡言,我看你头发都白了,莫不是元气已经耗干了吧?哈哈哈哈……”
“住口!你这天杀的毒妇。”
“那你敢和我斗上几个回合吗?”
蝽蝉嚣张得很,廿熹却并不正眼看她,“怎能为你这样的毒妇浪费本公主的仙法,这样难得的法术,定是要你们阖族都好好尝一尝。”她最后一句话咬着牙齿,忽然提高了声音,微微回头狠狠瞪着蝽蝉。
蝽蝉不知廿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怯怯道,“有本事你便使出来吧!”
“哈哈哈哈……”廿熹不顾一切地大笑着,“你既然如此迫不及待,我这便让你尝尝。”
廿熹猛地一个转身,从腰间散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白色透亮的波环一圈圈散开,惹得她的白色发丝也跟着飘逸游离开来。顷刻间,方圆几里的灵兽全部被打倒在地上。
蝽蝉见势,仍然嘴硬道,“仲海!我可是要离的亲娘,你难道不怕他会怪罪于你吗?”
蝽蝉不知,此刻要离的名字对廿熹丝毫不起作用,她的心中只想着报仇。
廿熹冷冷说道,“你无须提任何人的名讳,我要杀你,便不会迟分毫。”
“好啊,可是即使你杀了我,也救不回你的孩子,你娘亲的容颜也不会恢复。这样看来,还是我赢了,哈哈哈哈……你还不知道,我是使了什么样的好手段,让堂堂七海公主都输得这样惨。”
蝽蝉的话彻底激怒了廿熹,“住口!毒妇,你还敢提他们?”
廿熹用一股仙法力量粗暴地抓住蝽蝉,使出熠光术,用返光轮照探她的记忆,“毒妇,让我看看你这肮脏的心里都藏了些什么?”
廿熹从蝽蝉的脑海记忆里,查探到她与黑莲的对话,还看到了她当年对自己下兽毒之事,在上州别院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在七海伤害娘亲……廿熹再也看不下去了,猛地扯动巨大的仙力将蝽蝉翻过个儿来狠狠摔在地上,“毒妇,原来当年将我骗到委舾用兽毒迷魂的也是你!”
蝽蝉的嘴角渗出几滴恶心的血来,“怎么?我的手段当真不一般吧?”
“毒妇!蛇蝎之心,昭然若揭,不配为人。”
这蝽蝉是个十分龌龊的人,她见廿熹仙法像是恢复如常,突然赔笑道,“公主,你刚刚也看见了,我还有许多的秘密是你不知道的。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记忆里的黑衣人是谁吗?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关于要离的更多秘密吗?你若好好待我,我还能让你活得明明白白。”
廿熹的态度却十分坚定她一心想找蝽蝉报仇,别的全都不在她的心里,“毒妇!你休想逃命,我该知道的,自然会亲自查清楚,用不着你在这里装神弄鬼!”
蝽蝉见廿熹不吃这一套,懊恼起来,“你……真是冥顽不灵。”
廿熹不再理她,使出海王晶中的仙法,缓缓抬起双手,手心里便有夺目的寒光像铜镜一般迸射出来,那光束的威力太大了,一瞬间热量竟让皮帐一一点燃了。
一时间,大火在蛥山蔓延开来,灵兽被烧得从帐中逃出来。
光束燃起的火与御火之术燃起的火不同,兽族人虽能收了一般的火,却收不了这光束点燃的大火。大火不能熄灭,蛥山的人都哭天喊地,四散奔逃。
廿熹却觉得十分无趣,她转身飞上云间,又用御光之术将整个委舾全部点燃了。
一时间,火光冲天,十分耀目。
她站在云间,雪色的长发与白云几乎融为一色,听到委舾地面上传来阵阵哀嚎和哭喊声,却并不觉得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