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打开包袱,原来是各色的点心和果子,他十分感动,却仍温柔地说,“女施主知道的,贫僧从不贪嘴。”
“你是不贪嘴,可我贪啊。”
“嗯?”
“你若将这些点心呈上来,做我的饭食,岂不是省去了做几餐的饭的功夫,也好边念经打坐,边学学情书戏本。”
莫离呆头呆脑地回答,“好似女施主说得在理。”
廿熹不再关注一旁的莫离,“想不到这小半年的时间过去,树苗都长这么高了。”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这些树长得十分勤谨。”
“那就让它们更勤谨些吧!”
廿熹开朗地笑着,取出翠绿色的药水,飞到那些树的上方飞旋着,将药水一一洒下来,只见那些药水中散发出星星点点的光,十分可爱美好。
药水洒完了,廿熹便一心一意、正正经经地躺在那里悠闲起来,“和尚,你想过还俗吗?”
“既已遁入佛门,便从不曾想过退路。”
廿熹转过身来,一只胳膊支撑着任意歪扭的脑袋,身姿甚是婉约妖娆,“你难道见到像我这样的美人,就不曾心痒过?”
莫离吓得赶紧低下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请佛祖饶恕弟子。”
廿熹却又再次勾引他,“和尚,你快说嘛,我美不美?”
莫离吓得已经满头是汗,“女施主自然是极美的,可弟子守着戒律清规,怎能心痒。”
廿熹已经拧起了眉头,“我真是不明白,你们这些做和尚的是先没有了老婆后有了戒律清规,还是先立下了戒律清规才失了老婆。男男女女的事真是太复杂了,看来我还得再多看些戏本子,开阔眼界才行。”
“阿弥陀佛,贫僧才疏学浅,也应多多研习。”
“算了算了,一个是没了情根的和尚,一个是没人爱的仙姑,咱们两个何苦操心那些千古绝唱的活计?”
廿熹随意地打了个哈欠,躺在那里就睡着了。
日隐月移,恰好又是一个月圆日。
半个时辰过去了,那些三花树就奇迹般地长高了,茂密的树冠顶在头上,成簇的粉色娇花坠在枝子上,甚是养眼。
莫离惊叹这花好月圆的美好时刻,他想邀廿熹一同欣赏,却见她睡得沉,不忍扰了她。
于是,他取出伴了自己数月的竹箫,吹起了一曲《蒹葭》。
他十分爱这曲子,吹得入神。
他不知,此刻廿熹已经悄悄地坐在那里,看着他吹箫。
“你还会吹箫?”
“贫僧略通音律。”
“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处处都是惊喜。”
“女施主过奖。”
“你可听过《孔雀东南飞》?我在凡间的茶楼里,常听这首。”